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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高鐵是為了搶生意

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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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高鐵是為了搶生意

2017年07月25日 20:11 最後更新:20:30

政府公布高鐵一地兩檢方案,要拗政治10日都未拗完,真正的選擇是我們要一條在西九通關上車直通全國的高鐵,還是一條要在深圳落車檢查再上車的高鐵,若然要這樣又上又落,和直接去深圳搭高鐵也差不多了。

這真是香港的選擇。律政司司長袁國強打開口牌,話興建高鐵是港府主意,絕非由中央指令。就我所知,中央並不是要香港一定要起高鐵接駁內地,起不起是香港的決定。從中央的角度,高鐵通到香港不會再接到其他地方,高鐵去到深圳停和去到香港停,對阿爺沒有影響。

昨天我講到世界在大變,經濟發展變了,中港的互動關係也變了。這樣變化,其實早在回歸幾年後已經出現。

香港回歸之初,遇上亞洲金融風暴,不止香港,內地也大受影響。當時廣東省如深圳經濟也倒退,有個深圳副市長講起,當時深圳經濟好差,想發展科技產業,來香港取經,見到生產力促進局支援中小企的方向很好,回去就照抄,不過將規模大幅擴大,十多年後深圳取得巨大成功。由這個小事例可見,回歸之初,香港仍比廣東省先進很多。

當時董伯伯任特首,據他的幕僚說,回歸後香港的經濟不好,董先生就向廣東省提出,不如發一種特別多次住返的簽證給廣東居民,讓多些人來港旅遊,提振香港的旅遊業,這就是自由行的前身。

廣東省就反建議話,搞這種旅遊簽證都得,但同時要搞港珠澳大橋,令內地物流可以方便運港。可見當時廣東亦倚靠香港的物流運輸。

這些複雜問題,一談就談幾年。但董伯伯的幕僚講,幾年之間,廣東省對港珠澳大橋的態度,出現180度轉變,由提出搞大橋作為搞自由行的前提條件,變成不太想起大橋。中國在2001年加入世貿組識,對外貿易大增,廣東亦大力發展自身的貨櫃港和機場,不想起大橋將貨流接到香港。

後面的故事變成中央做球證,為香港說項。2003年香港沙士,經濟極差,民怨沸騰,中央就叫廣東開放自由行來香港。到2007年2月,也是在中央發功影響下,粵、港、澳就興建港珠澳大橋達成協議。

回歸後10年之間,內地大城市由學香港,想和香港合作,變成自身上路,不想和香港融合,因為融合代表著將人流、物流、資金流導引向香港。世界在不知不覺間大變。

航天專家馬興瑞2015年出任深圳市委書記,去年深圳地鐵線招標,港鐵公司競標。線人爆料,當時的特首梁振英見馬興瑞時,親自代港鐵游說,但最後港鐵也未能中標。

若我是馬興端,也不會批地鐵線予港鐵,香港是深圳的競爭對手,若非中央一定要深圳益香港,否則大家保持距離,亦很正常。馬興瑞如今已調任廣東省省長。

所以香港搞高鐵,並不是阿爺叫的,是香港自己要搞的,是一種爭生意的心態。從深圳的角度,香港高鐵無一地兩檢,要旅客在深圳落車上車,搞到不甚方便,搭車人少,豈不很好?

世界變了,香港不能坐著等生意,要搶生意。不要再爭論一地兩檢了,想一下如何用好明年啟用的香港高鐵,搵更多生意,令香港人有更多優質就業機會,就更有建設性了。

盧永雄

長和集團出售全球43個碼頭一事,出現波折。上周五,接近長和高層消息人士向媒體放風指,本周不會簽署任何協議。同日,國家市場監管總局反壟斷二司負責人明確表示,將對長和及美國基金貝萊德等簽署的巴拿馬等港口交易協議,依法進行審查。外界相信長和暫緩交易,和國家的審查有關。

不過要注意,接近長和高層消息人士只是說,「不會在本周簽署任何協議」,並不是說會停止交易。估計長和仍然想推進交易,不過在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調查的風頭火勢之下,暫時將交易緩一緩而已。

從國家安全及國際航運業的利益而言,中國應該設法阻止這宗交易。

第一, 交易損害國家利益。今次長和要出售的43個碼頭,包括手握巴拿馬運河咽喉的兩個港口和41個主要是「一帶一路」沿線的港口。在正常的情況下,或許可以用「在商言商」的說辭,來掩飾交易的政治性本質。但如今在特朗普2.0的國際形勢下,仍然說交易是「在商言商」,就絕對是自欺欺人。

美國已經充分展示對中國、特別是中國的造船業和航運業的惡意。首先,特朗普早已威脅,要收回巴拿馬運河的港口,聲稱長江和記在巴拿馬運河兩端擁有兩個主要港口,是「由中國運營」。美國明顯想控制巴拿馬運河,借此壓制中國。其次,美國計劃收取中國船隻入港停泊費每次150萬美金,明顯針對中國的造船業。還有,特朗普聲言要奪取丹麥屬下的格陵蘭,其團隊聲言借此阻止中國染指北極地區及相關的北極航道。美國要打擊中國的造船業及航運業的態度,昭然若揭。

如果長和這43個碼頭被美國的基金貝萊德集團控制,在美國政府一聲令下,這些碼頭可以大幅加徵中國船隻的停泊費,甚至禁止中國船隻進入,對中國的航運業會造成致命的打擊。而即使眼盲心瞎的人,都應該感受到美國對中國的惡意。

第二,交易壟斷國際航運。長和的交易對象是貝萊德集團、貝萊德屬下的環球基建合夥人公司(Global Infrastructure Partners,GIP)及來自意大利的地中海航運集團(MSC)旗下的碼頭投資公司(Terminal Investment Limited,TiL)合組的財團。貝萊德屬下的環球基建合夥人公司(Global Infrastructure Partners,GIP)是全球最大的基建股權基金之一,本來已經持有多個港口和碼頭股權,而他的意大利夥伴地中海航運集團,是全球以運輸能力計最大的航運公司,他透過旗下的碼頭投資平台TiL,在全球31個國家運營72個碼頭,據德路里《全球集裝箱碼頭運營商年度回顧與預測》(2024/25)報告,按權益輸送量排名,MSC(包含TiL)2023年的權益吞吐量是4230萬個標準箱(TEU),全球排第7,而和記港口2023年的權益吞吐量是4300萬個標準箱,全球排第6,當MSC(包含TiL)收購和記港口的主要港口權益後,勢將超越排第一的新加坡PSA國際(2023年的權益吞吐量6260萬個標準箱),成為新的世界第一。地中海航運MSC既是最大航運公司,也成為最大的碼頭營運商,這不單對中國的航運公司構成威脅,也都會對環球的航運公司造成威脅。試想若MSC之後利用旗下的碼頭,減低自己的航運公司的收費,或者是加徵包括中國在內的其他航運公司的收費,都會令到其他經營者難以和MSC競爭。這是最典型的「經營者集中」壟斷行爲,對全球航運業構成重大威脅。

第三,中國要依法阻止交易。按國家《反壟斷法》第2條,中國不單可以阻止境內的壟斷行爲,亦都可以阻止境外的壟斷行爲。長和這次交易跌入國家《反壟斷法》第2.3條指明要規管的壟斷行爲,即「具有或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的經營者集中」。長和的交易很明顯是令到港口行業兩個主要經營者集中,再加上背後是最大的航運集團,令壟斷經營者有可能濫用市場支配地位。

按國家《反壟斷法》第46條規定,違反規定實施壟斷性協議的,可以責令停止違法行爲,並沒收違法所得,以處罰上一年度銷售額百分之一以上、百分之十以下的罰款。

換言之,如果國家認定長和交易是一個壟斷性交易,可以責令停止交易,如果強行交易的話,可以沒收違法所得的190億美元。至於調查的時限,按國家《反壟斷法》第25條規定,會自收到經營者提交的文件資料之後的30日之內,對經營者集中行爲進行初步審查。如國家反壟斷執法機構決定實施進一步審查,應當自決定90日之內審查完畢,作出決定。換言之,國家會先要求長和提交相關資料,然後在30日之內決定是否進一步審查,如果進一步審查,就要到90日之內審查完畢。

有人說規管違反「一國兩制」原則。這件事涉及國家利益及國際重大的公共利益,和兩制無關,即使長和是外國公司,國家都可以出手阻止。近年都有很多相關的先例,例如2016年的高通收購荷蘭恩智浦半導體公司案,2022年杜邦收購電子材料製造商羅傑斯案,以及2023年英特爾收購以色列芯片製造商高塔半導體案,這3筆交易都是以失敗告終。

以2016年的高通案爲例,高通當時提出以380億美元收購荷蘭恩智浦,後來進一步提價至440億美元。2018年,高通已獲得美國歐盟等8個主要市場監管部門的批准,但中國的國家市場監管管理局未予批准,最後高通在2018年7月26日宣布放棄交易,並支付20億美元的分手費,成爲一個因爲收購會造成國際壟斷而被終止的典型案例。

有人不明白外國公司收購為何受中國規管。其實制止壟斷性交易和各國都有規定,按我國的國家《反壟斷法》規定,參與集中的經營者中有兩方上一會計年度中國境內營業額超過8億元人民幣,且各方上一會計年度中國營業額合計超過40億元,或全球營業額超過120億元,就應當在交易實施前進行反壟斷申報,取得批准後才可以進行交易。

由於長和交易涉及中國的重大國家利益,亦可能涉及航運市場壟斷的國際公益,國家有關部門依法進行介入,有理有據。要堅定維護國家安全和國際公益的決心,制止可能帶來壟斷的交易繼續進行。

盧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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