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我們會以「門外漢」來形容外行人。「漢」是男人的俗稱,「門外漢」最初是指一名男子,但原來這一男子,就是宋代著名大文豪文學家蘇東坡。
蘇東坡學問淵博,為什麼會被人稱作「門外漢」?事緣蘇東坡遊歷廬山東林寺,與照覺禪師討論禪學,深有感觸,第二日向東林寺長老,獻上《贈東林總長老》的詩:「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豈非清淨身。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詩中的「廣長舌」指佛的舌頭,(據說佛的舌頭相當長),是佛陀善於說法的象徵。
蘇東坡這首詩,是指大自然中佛理無處不在,比如潺潺溪水聲,徹夜不停地宣講佛法,寂靜的山巒,正是佛陀的清淨法身,夜裡傳來的溪水聲,亦彷彿宣講著千千萬萬首禪偈;如此美好體驗,今後我將要如何才能與他人分享呢?
眾禪師看過這首詩偈,紛紛發表讀後感,狠批蘇東坡這首詩,其中一名禪師說:「『便是』『豈非』『夜來』『他日』全是廢話,可以刪除。」之後另一位就說:「『廣長舌』『清淨身』也是廢話。只保留『溪聲』及『山色』的就行了。」再有禪師說:「『溪聲』及『山色』也可刪掉。只要『嗯哼』一聲就足夠了。」依禪師們所說,真的達到「本來無一物」的境界!
接著證悟禪師也作了一偈:「東坡居士太饒舌,聲色關中欲透身,溪若是聲山是色,無山無水好愁人。」這首偈才是大澈大悟的道理,所以禪師們的結論是,蘇東坡是門外漢。
若果以現時流行的說話來總結蘇東坡這次經驗,只能對著蘇東坡,安慰他說,「禪學這些東西,你識條_咩」。
但據指蘇東坡不死心,微服求見禪師。一見面禪師問:「尊官貴姓?」蘇東坡:「姓秤,秤天下長老的秤。」禪師一聽就知他故意來較量,大喝一聲後說:「那你秤一秤我這一喝有多重。」蘇東坡說不出話來,只好恭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