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鑲寶石金冠飾,內蒙古博物院藏。

張羽騰攝

前秦紫纈襦,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楊勇攝

左:唐代紅地刺繡圓珠紋綾袋,右:唐代褐地刺繡花卉紋囊袋,均為甘肅省博物館藏。

張羽騰攝

「華夏服飾太震撼、太養眼了,國之瑰寶!」

「為了看成博這個服飾展覽,把春節回家的火車票給改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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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博物館舉辦的「雲想衣裳——絲綢之路服飾文化特展」,自1月25日開幕以來備受歡迎,一段段觀眾留言,便是對這次展覽最好的肯定。

「這是一場時空跨度大、色彩紛呈、琳琅滿目的特展,也是一場講好中國故事、弘揚絲路精神、充分發揮博物館間交流協同作用的年度大展。」成都博物館館長任舸說。

「雲想衣裳」展策展人、成都博物館歷史文物部主任和策劃研究部主任魏敏介紹,此次展覽彙集了來自中國絲綢博物館、甘肅省博物館、甘肅簡牘博物館、山東省博物館、內蒙古博物院、湖南省博物館等22家文博單位的186件展品,包括絲織品、服飾、陶俑、畫像磚等,其中不乏多家之前較少進入大眾視線的中小型博物館的館藏珍品。展覽通過“絲路初開與漢錦西傳”“民族服飾的融合發展”“織造技術與樣式革新”「衣冠王國」四部分,表現絲綢之路上的多元服飾文化及其發展軌跡,勾勒出一幅中華民族服飾文化綿延不斷、欣欣向榮的絢麗畫卷,讓觀眾盡情領略華夏服飾之美。

走進展覽現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彩繪胡人牽駱駝俑。牽駝人高鼻樑,高顴骨,絡腮鬍濃密,頭戴虛尖高帽,上身著淺色圓領緊袖開襟長袍,下著緊身花皮褲,足蹬黑靴。駱駝雙目圓瞪,仰天嘶鳴,雄勁有力。駱駝號稱「沙漠之舟」,通行於絲綢之路上,是中西文化交流、紡織工藝傳播中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

展廳里,來自湖北荊州馬山戰國墓的公式衣、鳳鳥花卉紋錦袍(複製品),訴說著先秦時期中國絲織業的發展;湖南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黃褐色對鳥菱紋綺地「乘雲綉」,展現了漢代先進的織綉工藝和寓意祥瑞的服飾文化;內蒙古地區出土的龍形金項飾、鑲寶石金冠飾,實證了外來文化與中原服飾文化的交流與融合……

一尊漢代塑衣式彩繪女俑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女俑面目豐潤,身材修長,里外共穿三層立領右衽衣袍,最外層為乳白色深衣長袍,衣襟處皆繪有各色錦緣;腰間系硃紅色腰帶,裙擺下垂,下擺呈喇叭狀;足外露,穿平底圓頭船形鞋。據考古學家推測,這尊女俑為漢代侍女形象,從其著裝可以看出漢服色彩鮮艷,款式突出形體之美。

魏晉南北朝時期,以成都為起點的北方絲綢之路河南道十分興盛。來自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服飾文化在絲綢之路上爭奇鬥豔、交融貫通,形成了恣意洒脫、不事雕琢的服飾風尚。甘肅出土的前秦紫纈襦,袖口寬博,腰身闊落,扎染纈點呈方形,均勻平鋪,錯落有序。如此大面料的絞纈衣十分難得,身著其衣,有飄逸洒脫之感。前秦緋碧裙有碧、緋兩色,共6片,裙幅之間跳色拼接織造,是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時尚爆款」。

在服飾文化大融合的這一階段,西域已開始在當地生產絲織品,紋樣融合中西文化特色,帶有獨特的異域風情。甘肅高台縣出土的採桑絲帛畫像磚,真實描摹了魏晉時期西域紡織生產場景,體現了中原紡織技術在絲路沿線的傳播。來自寧夏鹽池縣博物館的狩獵圖金「方奇」,狩獵武士具有游牧民族特徵,有翼獅子是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的藝術元素,外框上的龍紋又是中國傳統紋飾的代表,不同民族的文化元素融於一體,堪稱絲綢之路文化交流的見證。

大唐盛世,絲路繁華,唐代服飾承秦漢、魏晉之風,收絲路沿線諸國之美,深刻影響了東亞地區的服飾發展,成就了中華民族「衣冠王國」的美譽。唐開元年間的彩繪灰陶女俑,頭梳髮髻,身著曳地長裙,足蹬翹頭履,罩黑色大折領外披,雙手攏於腰間,儀態端莊大方,雍容華貴。千年之後,透過這栩栩如生的陶俑,彷彿看到了那個流光溢彩的華章盛世。

文/劉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