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是定時炸彈?恐怕這是一部長篇劇,想知道來龍去脈,花你10分鐘,我從廣州說起。
90年代廣州火車站到處是農村的「盲流」,我搭柴油火車到達之後,行去一條大街,未認真觀賞騎樓建築,後面有兩位大叔拖起一塊床板急急而至,轉身一看,一名位少女躺在上面,儘管她臉容漂亮,但很明顯已經是一具屍體。旁邊的人吱吱喳喳的吵雜說︰「又是在火車鐵拖出來的盲流,可能病了沒有救…。」
很多很多年之後,我今天乘坐高鐵到廣州南站,再轉地鐵到珠江新城,在多個甲級寫字大樓底下有一片連綿的地下商場,行經見到很多穿黃色制服的外賣手,在休息、看手機,這是傳說中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年過35歲就被裁的昔日在樓上返工的行政人員嗎?不知,沒有跟他們聊過。但見到更多是出勤打工族在地鐵穿梭。
高鐵沿途看城市,很多屋村小區拔地而起,完工了沒有?賣得出嗎?如果我是西方記者,場景足夠我寫一篇媲美《華爾街日報》8月22日那篇〈中國40年經濟繁榮落幕,接下來會怎樣?〉的長篇文章,「這是一個漫長(中國)時代的落幕」。是嗎?
我親身到房地產當風眼之地,碧桂園的順德,我與最近在鳳凰灣社區連開三個地舖,經營裝修行業的小老闆敘舊。他原本做地產代理,十幾年啦,這行不好做,但他有足夠的行業知識和關係還有資金,讓他開創新的事業,當下,他既不談金錢生意難做,也沒有信口開河評經濟,只是好肉緊25歲的兒子「成日掛住玩」,叫他快啲結婚。無論如何,《紐約時報》上星期的分析文章,專家口中的中國印象很不同。「樓市危機疾速失控…這威脅到了更廣泛的經濟領域,削弱了消費者、企業和投資者的信心。到目前為止,一向親力親為的中國政策制定者幾乎沒有採取任何措施來緩解人們的焦慮。」
我讀得書少,又沒有到過2007年房貸危機剛爆的美國見識,不知道,地產爆大鑊、又無得救的話,地產「核爆」地區周圍的經營者,會否像我朋友那麼「淡定有錢剩」?
我住的酒店對面是廣州圖書館,早上大雷雨,我在圖書館一避,順手拿起幾本談馬克思《資本論》的導讀、評論看看。第三卷討論資本主義的危機,馬克思的看法如是︰資本主義是一個不斷演化、週期性出現經濟危機的競爭性積累體制。簡言之,「出嚟行,預咗還」,中國過去以資本主義推動房產地產市場支持地方建設,「演化」出經濟效果之外,同時也積累出「週期性」危機。然而,中國式現代化就是解決馬克思150多年前提出的問題。(廣州圖書館地下大堂有一個專區陳列中國式現代化書籍)
西方既沒有解決資本主義危機,更不斷製造不公平社會分配,為解決的只是「大到不能倒」資本家的利益問題,貧富距離無窮拉大,美國是最好寫照。不過,拜登無視美國問題,反而公開指出,中國是世界的「定時炸彈」,為什麼?你看過《小飛俠》的,知道鐵鉤船長對於「嘀噠嘀噠」的聲音很敏感——2008年把華爾街美國那隻手連懷錶都吞下的那場金融海嘯,便是拜登最驚慌的那條鱷魚——嘀噠、嘀噠,這不是鱷魚,是定時炸彈!若非拜登的黑色幽默,便是思覺失調。總之,拜登優而為之,把美國的問題說成是中國問題。
黃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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