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知名Podcast主持人喬羅根選前專訪總統當選人特朗普,在YouTube與Spotify造成旋風。喬羅根的節目在各串流平台創造總計近億流量,打低傳統支持兩黨的主流媒體,全然改變美媒生態。
台灣中央社報道,喜劇單口表演者出身的喬羅根(Joe Rogan),在男性觀眾為主的終極格鬥冠軍賽(UFC)節目擔任評論員成名;2009年Podcast誕生前,他在iTune上載免費收聽節目,談運動、時事、外星人等議題,圈粉無數。2020年,Spotify以2億美元天價獨家簽下喬羅根的影片節目「喬羅根體驗」(Joe Rogan Experience)上架權,在YouTube頻道與Spotify播放,創下Podcast經濟的新紀元。
喬羅根(右)。AP圖片
特朗普選前使用半天寶貴時間,前往德州錄製長達3小時的「喬羅根體驗」,YouTube上架當日即創下2700萬點閱,估計在各平台收看與收聽總次數近億。
喬羅根一夫當關,政治宣傳效果遠超過支持特朗普的保守派有線頻道霍士新聞,及長期支持民主黨的大量自由派主流媒體,包括CNN、MSNBC、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等影音平台的總量。
紐時形容,前實境節目主持人特朗普是媒體大師,在小報、實境騷、推特與有線電視後,2024年繼續演化,宣傳陣地轉移到Podcast與串流名人。
Adin Ross、Theo Von、Nelk Boys等Podcast與YouTube頻道主持人可能一般美國民眾都不清楚,但他們的網絡節目或短片動輒數百萬次點閱,可能比CNN知名主播庫珀(Anderson Cooper)還有影響力;高爾夫選手德尚博(Bryson DeChambeau)一段與特朗普互動的影片也創下1300萬次點閱。
民調機構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指出,過去幾個月,美國收聽Podcast聽眾較過去10年累計總數提高了3倍;力挺特朗普的馬斯克收購改名的社交平台X,也因大量右翼網友政治性貼文而受益。
華爾街日報報道,傳統電視媒體在重要時刻仍吸引多數美國觀眾,但年輕人已不看電視,相較於上屆總統選舉,三大新聞頻道共失去32%的觀眾,CNN狀況最糟,少了一半。
趨勢調查機構愛迪生研究(Edison Research)指出,超過47%的美國民眾過去一個月曾收聽Podcast,當中約六成年齡低於35歲。調查Podcast市場的Sounds Profitable資料顯示,54%的收聽者透過Podcast獲得新聞資訊與政治分析。
過去一年間,特朗普上過20個Podcast節目,選前與喬羅根對談並獲得背書,是吸引年輕男性選民的選戰策略。美聯社統計,18至29歲男性56%投給特朗普。
落選的賀錦麗都有上Podcast,但選前花了不少時間上三大電視網與CNN談話、綜藝節目,這些以年長女性和中年觀眾為主的節目沒有為她開拓票源。數據顯示,支持特朗普的霍士新聞今年10月晚間黃金時段平均僅有270萬次收視,支持民主黨的媒體更慘,MSNBC為130萬,CNN僅有79萬2000次。
霍士新聞在2016年力捧特朗普入主白宮,是名符其實的「造王者」。不過,資訊管道變化快速,8年後又是一番新景象。民主黨策士阿克塞爾羅德(David Axelrod)形容特朗普陣營的選戰策略高招,從選前兩黨的媒體曝光即可看出端倪。
深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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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11月12日,美國當選總統特朗普宣布,將提名霍士新聞主持人海格塞斯(Pete Hegseth)擔任美國國防部長,叫人大跌眼鏡。這位曾參與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的老兵,極有可能在未來執掌五角大樓,領導約130萬現役美軍。
特朗普將提名霍士新聞主持人海格塞斯(Pete Hegseth)擔任美國國防部長
美媒指出,即便有著「文官」任職的傳統,但國防部長仍會選擇在軍事領域有著較高地位的領導人或企業高管擔任,海格塞斯對於這一職位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非傳統選項」。《Axios新聞網》指,與特朗普選擇的其他國安高級職位人選形成鮮明對比,海格塞斯支持不干涉主義的「美國優先」外交政策。
不過,彭博社認為,海格塞斯這個選擇其實反映特朗普長期以來在人事安排上的偏好。翻查其履歷,他有根深蒂固的保守派思想,這與想要在五角大樓內部針對「多元化」和「包容性」政策進行大刀闊斧改革的特朗普來說,可謂「臭味相投」。
兩人政見一致,可謂「臭味相投」
在宣布提名的聲明中,特朗普讚揚了海格塞斯過去的戰鬥經驗,以及他對軍隊和退伍軍人的支持。「他一生都是軍隊和國家的戰士」,認為其強硬、聰明,是「美國優先」的忠實信徒。聲明又表示:「有海格塞斯的掌舵,美國的敵人就會注意到—我們的軍隊將再次強大,美國永遠不會退縮」。
資料顯示,現年44歲的海格塞斯是明尼蘇達州人,畢業於普林斯頓大學和哈佛大學,是一名陸軍國民警衛隊老兵,曾在阿富汗、伊拉克和古巴關塔那摩服役。2014年,他以撰稿人身份加入霍士新聞,是霍士王牌節目《霍士與朋友們》(Fox & Friends)的主持人之一。
美國國防部長職位設立於1947年9月,其前身為戰爭部長。依照美國總統繼任順序,國防部長排在第六位。在總統內閣中,國防部長與國務卿、司法部長、財政部長並稱為「Big Four」,即四個最重要官員。若想成為國防部長,必須獲得總統提名,並且得到國會參議院的投票確認。另根據1947年的《國家安全法案》,在成為國防部長之前的7年時間裡,不能是美國軍隊的現役官兵。這意味著國防部長不能與軍隊有太緊密關係。然而,國防部長傳統上還是會選擇在軍事領域有較高地位的領導人或企業主管擔任。
海格塞斯脫穎而出,符合角色要求
那麼,身為霍士新聞的主持人,海格塞斯為何能夠脫穎而出?彭博社認為,實際上是「符合角色要求」。
在普林斯頓大學期間,海格塞斯曾是保守派雜誌《普林斯頓保守黨》(The Princeton Tory)的出版人。2003年,在目睹薩達姆雕像在伊拉克首都巴格達被推翻後,他曾在該雜誌寫下文章:「保守派的思想已經起了作用,正在起作用,並將繼續起作用。」
後來,海格塞斯也曾管理過一個保守派組織,該組織主張退伍軍人事務部進行更大程度的私有化。在特朗普的首任執政任期內,他就曾考慮讓海格塞斯擔任退伍軍人事務部的負責人。
2019年,海格塞斯為海豹部隊上士愛德華·加拉格爾(Edward Gallagher)大力游說,加拉格爾在伊拉克犯下了嚴重的戰爭罪,但卻被判無罪。特朗普不但撤銷了作為懲罰的降職命令,還解雇了海格塞斯猛烈批評過的海軍部長理查德·斯潘塞(Richard Spencer)。
美聯社當時報道稱,加拉格爾案在美國引發對總統在涉軍事務中適當角色的質疑。有人擔憂,這種行為會破壞美國所標榜戰場倫理與合法行為的可信度。
海格塞斯不但主持多個霍士頻道的節目,還著有多本暢銷書,如《為美國人的思想而戰》和《對勇士的戰爭》等。特朗普的聲明就提到,海格塞斯最近的一本暢銷書揭露了美國左派對美國軍人的「背叛」。
彭博社指出,五角大廈向來以「不關心政治」(政治中立)而自居,但特朗普可能會嘗試對五角大廈進行「徹底改革」。競選期間,特朗普承諾將禁止跨性別者參軍,廢除政府中的「多元化」和「包容性」政策,並談到動用國民警衛隊,甚至現役軍隊來驅逐數百萬非法移民。
彭博社認為,特朗普選擇海格塞斯擔任防長,就是表明自己將兌現這些承諾。而美國《政客新聞網》也稱,海格塞斯將主導清除美國國防部先前的「多元化」和「包容性」的政策。
海格塞斯2019年前往特朗普位於佛羅裡達州的海湖莊園結婚,第三次結婚的他和第二次結婚的未婚妻還戴上了標誌性的小紅帽,上面寫着「讓婚禮再次偉大」(Make Weddings Great Again)。2022年,畢業於哈佛大學的海格塞斯認為自己的母校「太左」,為抗議反對這所大學所謂的「覺醒文化政策」,他在電視節目中當眾掏出在哈佛大學獲得的公共政策碩士學位證書,並在上面潦草寫下「退回寄件人」。
因不滿母校,海格塞斯在自己的哈佛學位證書上寫上「原件退回」
《Axios新聞網》指出,海格塞斯是一個對於霍士新聞頻道觀眾來說很熟悉,但對一些將對防長人選提名進行權衡的參議員來說,卻不那麼熟悉。
《紐約時報》和彭博社指出,海格塞斯過去曾為在伊拉克被指控或被判犯有戰爭罪的美國士兵辯護,並否認美軍在關塔那摩灣「虐囚」,這些都可能暴露其在軍事問題上的一些爭議立場。
此外,有特朗普政府時期於五角大樓的官員也質疑,海格塞斯除在軍隊服役過,缺乏其他軍事經驗,故其提名能否在參議院聽證會上獲通過仍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