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飲用水的衛生程度低得很,並非每一戶家庭都有燃料來處理飲用水,煲滾後飲,更不用說甚麼濾水系統,所以古人體內出現寄生蟲的情況相當普遍,像現代我們已經知道的常見腸道寄生蟲就有蛔蟲、蟯蟲、鈎蟲、縧蟲等等,要是成年縧蟲可以長達六米。究竟如何將寄生蟲排走,古人自有方法,不過感覺匪夷所思,而記載中,不少治療過程的例子,單看文字感覺相當可怕。
從古代中醫在醫書中記載一些人體寄生蟲的治療方法,可見古代這些情況很常見。明代的《名醫類案》記載了一個故事,指金代名醫王海藏,有一次遇上一個「風氣衝心」的病人,凡食必吐,一身枯瘦。於是就教他服「萬病紫菀丸」,連服二十天,病人瀉出五六塊肉塊和白膿,病就好了。同樣的病症也發生在趙侍郎身上,一吃就吐,眼不能見,耳不能聽,也是服「萬病紫菀丸」,最終瀉出「五七條青蛇和惡膿」,病就好了。
《明史》也有記載,明代御醫戴原禮奉明太祖朱元璋之命,為燕王朱棣治療「積聚病」。見以前醫生的用藥對症也沒有效果之下,戴原禮就問燕王喜歡吃什麼。燕王就說最喜歡吃生芹菜。戴原禮思索一番後開了一副藥,當天晚上燕王腹瀉大作,瀉出許多小蟲,翌日病就好了。
明代名醫李中梓《里中醫案》記載:南京有一人叫姚越甫,乙卯年秋天兩個兒子都得癆瘵(即是肺癆,亦即肺結核)死去,他悲痛不已,潮熱咳嗽,兩眼昏花,進而渾身無力,服藥皆無效。李中梓據脈象診斷為「傳屍病」,也就是認為一人感染蟲疾,死後蟲轉附他人。若蟲在侵蝕內臟,不除蟲病人肯定無法生存。於是李中梓用加川芎、當歸的血餘散,再加甘遂、天靈蓋,磨成粉末,用桃樹枝煎湯。在清晨讓病人服下,到了辰時,病人已經瀉出幾條蟲。第二天凌晨,將粉藥減半服用,又瀉出幾條蟲。李中梓把蟲子用烈火鍛死,與雄黃一起研成粉末,裝瓶,把瓶蓋封死,埋在沒有人經過的偏僻處。而病人服用「十全大補丸」半年後康復。
明代名醫孫一奎《孫氏醫案》也有記載一次杜蟲經歷:曾經治理丁氏痛風,初時診斷為「濕痰凝滯經絡作痛」,但服五副藥後病人痛得更厲害。孫一奎於是改變藥方,用醋炒芫花三分、海金沙一分為末,熱開水調下。到了晚上病人腹瀉一次,腿痛好了大半;到了半夜,眾人喝酒未散,忽然病人腹痛劇烈,轉瞬已有人說病人逝世。孫一奎認為這是痛暈,進內查看後發現病人還坐在便器上,冷汗淋漓,面色發青。孫一奎執手診脈,手冷如冰,但用力按還有脈搏。於是馬上令人為她灌薑湯,病人甦醒後慢慢告訴婢女:剛才肚子很痛,然後火光濺出,肛門象被火燒一樣,大響一聲,不知瀉下什麼東西。眾人察看,竟然是一條血色泥鰍,長六寸,寬半寸,有眼睛有鱗片,在盆裡還可以游動,眾人看了都毛骨悚然。
明代兒科名醫萬密齋也在普作《幼科發揮》提到,胡泮西弟弟英年早逝,遺子由胡泮西夫人撫養。孩子肚中生蟲作痛,萬密齋請教父親該如何治療,父親用雄黃解毒丸,可惜完全不見效。萬密齋認為寄生蟲已經有靈性了,要想辦法才能取下它。辦法則十分有趣:先選定適宜破除的黃道吉日,隔夜熬好苦楝根湯。在清晨用油煎雞蛋,故意不給孩子吃,孩子聞到香味急著要吃,他肚子裡好像有東西湧上心口時,趁機給他喝藥,一會兒孩子心口上的東西落下去了。再過了兩個時辰,孩子腹中咕咕叫,瀉下一條奇怪的蟲子,大約小拇指長。過了數日,病就痊癒了。
這些例子看起來性質有點似「怪談」,但確實記載在醫書中。現時,我們衛生條件改善了很多,寄生蟲問題也漸漸見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