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還有1個多月就「登基」,他袋中已準備好多種「武器」,一開工即向四方開火,中國當然是他的主要目標,而香港也難倖俛。財金界朋友叫我留意,與候任國務卿魯比奧同夥的國會「兩隻鷹」,最近向香港金融中心發砲,火力極猛,加上候任財長貝森特已擺明車馬,支持老闆的嚴厲貿易政策,這都預示「導彈」快將來襲。我專訪財爺時,問他如何應對,他說早已設起全天候防禦機制,並努力開拓多方新財路,分散風險。
屬「超級鷹派」的美國眾議員穆勒納爾(左),夥同眾議院「群鷹」致函耶倫,猛轟香港金融中心,為特朗普攻港打響頭砲。
財金界朋友指,向來是「鷹派」政客匯集的眾議院「美中戰略競爭特設委員會」,上周致函財長耶倫,指香港在洗錢、逃避制裁、向俄羅斯轉運管制技術等方面,「都發揮愈來愈大的作用」,更大肆詆毀說「香港金融中心已淪為深化中國、伊朗、俄羅斯與北韓的極權軸心之間合作的要角」。他們給香港扣上這頂超級大帽子之後,敦促政府重新考慮與香港的金融關係,此舉的最終目的,是想把香港國際金融中心搞垮。
簽署該信的「兩隻鷹」,皆非善類,分別是共和黨籍主席穆勒納爾,和民主黨首席議員克里希納莫蒂,他們與候任國務卿魯比奧屬同一「團夥」,曾緊密合作針對中國提出不同法案,不久前就推動一項《恢復貿易公平法案》,「阻止中共利用美國市場」,促使政府重設與中國的經貿關係。
財金界朋友指,「兩隻鷹」迫耶倫對付香港金融中心,只是頭砲,可預見當魯比奧正式就任,這團夥還會有更強力的後續動作,勢將加大火力轟向香港金融和貿易。
此外,朋友說須留意另一事,就是候任財長貝森特坐正後如何出手。此君是大炒家出任,曾任索羅斯基金的狙擊手,其後自立門戶搞對沖基金,對香港金融市場運作瞭如指掌。他與新老闆特朗普同樣迷信「關稅的威力」,曾說過「關稅在某程度上可視為一種經濟制裁」,所以他就任後如以金融手段和關稅武器對付香港,並不令人意外。
「特朗普導彈」來襲,看來已非虛無飄渺的假設,我訪問財爺時,問他如何防範,他講了幾個策略,首先是確保金融市場穩定,在金融體系建立強大緩衝;同時緊密監察市場動向,辨識風險、化解風險。
財爺陳茂波接受《巴士的報》訪問說,政府已就「特朗普衝擊」定出幾個應對策略,包括全天候、全方位監察金融市場。
其實財爺早就知道,金融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環節,所以在今屆政府就任之初,就建立了一個全天候監察機制,可以比喻為金融市場的「薩德防空系統」。主要是組成跨部門、跨機構、跨市場的24小時監察小組,快速應對外來狙擊。
這小組由財爺統籌,成員包括金管局、財經事務局、證監會等,180度監察各個市場的情況,包括沽空、套戥活動等,如果預警系統發現異常,便立即行動,消除風險。
至於其他策略,財爺同我講,政府將加大力度開拓新市場,吸引中東、東南亞等地的投資和貿易。我同意應將「雞蛋」放多幾個「籃」,避免太依重美國。雖然如此,他說政府也會盡力鞏固美歐市場,希望更多資金入市。
特朗普和美國「群鷹」正劍拔弩張,指向香港,財爺加固金融經貿防綫,的確十分必要,有了這「薩德系統」,對方要放「導彈」襲港,便難以得手了。
時人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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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年頭,財爺陳茂波揸數真的十分「頭赤」,因庫房入的少,但出的又不能少,「現赤」實難避免,所以他昨天透露本年度財赤將達1000億元,並不令人意外,外界最關注的,是財爺出什麼招數減赤。我在專訪中問他,會否削減公務員編制,他回答說編制已凍結,意即職位保持於現水平,不會落刀,更遑論減薪。
20多年前,政府同樣面對龐大財赤,時任財爺梁錦松出重手減赤,包括削公務員編制及減薪,結果踩中「馬蜂窩」,釀成政治紛亂中的另一火頭。
一位政圈朋友記得,20多年前,時任財爺梁錦松為減赤出重手,大削公務員編制,並減薪兼搞「肥雞餐」,結果踩中「馬蜂窩」,令社會反對情緒升溫。相信現屆政府已汲取那次經驗,寧打「穩陣波」減赤,避免引起震盪。
政圈朋友說,阿松於2001年放棄在銀行界的高薪厚職,走進官場「熱廚房」,當時香港經濟剛經受亞洲金融風暴蹂躝,依然低迷不振,政府入不敷支,連續出現財赤,阿松2002年3月發表首份預算案時,預計將「見紅」超過600億元。
阿松當時大為惶恐,因為如財赤繼續惡化,儲備進一步縮水,一個壞後果是香港信貸評級會下降,公共機構和企業發債也受影響,繼而導致聯繫匯率受衝擊,引發的連鎖反應好得人驚。多年商界經驗,令他斷然決定出重手減赤,其中一招,是向公務員落刀,提出由當年10月1日起,減薪4.75%,估計可縮皮約60億元。
到了發表2003年度財政預算時,財赤仍達700億,阿松惟有再落重藥,將由當年至2026年度的公務員編制,大削10%,減至約16萬個職位,部分人要「自願退休」。
阿松連環落刀,如在太平盛世,震盪未必很大,但此舉撞正反對派借23條立法挑起「抗爭浪潮」,公務員迸發的怨氣,令反對情緒燒得更旺,阿松當時可能也料不到,減薪削編制會踩中「馬蜂窩」。
財爺陳茂波表示會凍結公務員編制,不會cut人,更遑論減薪,在這方面打「穩陣波」,避免引起震盪。
現在政府同樣面對千億財赤,但特首超哥和財爺或己汲取前人教訓,知道減赤不能太過大刀闊斧,特別是涉及公務員薪水與份工,如落手過重,勢令人心動盪,不利於政治穩定。所以財爺只說會繼續凍結編制,不提削職位,更遑論減薪了。
公務員目前編制職位是192000個,現職人數約173000人,即有近一成空缺。我曾問公務員事務局局長楊太,既然現時17萬人工作都「做得掂」,可否將編制縮到此數,不就可節省一筆?她回答說,這一成缺囗,令公務員人手相當緊張,所以不會縮少編制,但會利用AI等科技減省人手,騰出的人力則分擔新增的工作。意即不會動大手術。
香港正「由治及興」,的確亂不起,財爺小心翼翼減赤,以免生亂,想法是對的。不過一位資深財金朋友擔心,若財赤擴大、儲備再縮,明年可能影響香港信貸評級,特別在地緣政治衝突下,引發的不良反應不能小覷,政府對此必須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