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細妹移民加國媽媽聲 想睇私家醫生都無得睇 想起她爸當年俾我五元大利是 我感激到今天

我有一位堂細妹，四十多，帶著二個，不到十歲豆丁，一家四口，移民去了加國溫哥華。去咗年半，趁聖誕節假期，返嚟探老人家，就搵我哋食飯吹水。

我約了她們一家，去當年中環，曾顯赫六十、七十年代，名流雲集，衣香鬢影的希爾頓酒店鷹巢廳，今天搬到旺角邊緣，名字照舊，吃個包聚聚舊。大家一坐低，就講到移民，講到溫哥華，鬧到加拿大，不停口呀。他們說睇醫生排隊八個鐘，發燒二個星期沒藥吃，只叫休息休息，飲水飲水，不要返學返學啊。想搵私家醫生冇，想搵私家醫院冇，只是每天，看著囡囡，溫度計上上落落，忐忑不安，真是要拜神念魔咒，才過得到每一天㗎。

這位堂妹港太，數完加拿大的社會主義，醫療架構服務。又數要什麼傭都冇，只有鐘點幫手，但是不能跨界別，即是話，洗碗不包執床，鏟雪不包掉垃圾，所以兩夫妻，六時前一定要起床，做到晚上十點，等兩位小小千金，進入夢鄉，他們才可以進入，私人境界。我心想，妳嫁到金龜婿，追求加國護照，男家可以有能力，令妳成加人夢想，但是去了年多，搞乜鬼哭到成地楓葉。

聽完堂妹的移民惡夢，就諗起她去世的爸爸。我小時候，她爸爸即係我五叔，生得英俊高大，比中國台灣，馬英九總統，靚仔得多。五叔斯文有禮有風度，又律己，又孝順，超滿分。我腦袋想起他，就記起每逢大年初壹，必定早上準九點，到我當年寄居的嫲嫲家中，跪下斟茶，奉茶媽媽啊。我們一眾小孩，人人收到他的大紅包，俗語叫大綿胎即係五元，那時好多錢了。每年年初一，就是我一年中只得一天，快樂過中六合彩，六十多年前的五元利是，你可以叫你們的爺爺，話給你們知，當時五元的購買力。當年死人，整個大棚從街外搭上樓當作樓梯，讓離世先人，由忤怍佬從窗口抬出棚架梯外送落樓，把先人放入棺材放在街上，然後搭個棚做亡靈法事燒衣，大戶人家，才有撒五仙入火堆的習慣，五仙即係女皇頭斗零啊，我與我一眾街童，逢先人法事盂蘭祭祖，就金晴火眼，低下頭望住嗰啲大戶娘娘，掉入烈火中什麼方向，當所有家屬親友離開，人散走，我與兄弟姊妹們，揸住木條，去撥開火燼餘灰，尋找女皇五仙，找到一兩個，當年有一餐沒三餐的我，就可以攞去買油條艇仔粥，晚上就有美味宵夜落肚，不用肚中打鼓，餓到輾轉反側睡不著呀。所以收到大綿胎五元利是，簡直到今天，都當五叔是大恩人喎。

五叔年幼時，在恩平鄉下，讀咗一兩年私塾卜卜齋，1949年國共內戰結束，就落咗嚟香港，什麼都不識，竟然畀佢盲盲毛，學識影相，仲開咗間攝影公司，與旅行社搭上，出條好橋，專幫日本遊客影相，再放射落陶瓷碟，買給以為免費影相的日本仔，但是日本客，要買回自己尊容瓷碟相，就要付費，度到這條計，五叔就發咗達喎。我個五叔abc英文一個字母都不識喎，我竟然見到他，用流利日文，與日本仔吹水呀，當年順德阿姐，打鬼佬工，可以與鬼佬老闆，侃侃而談，這就是獅子山下精神，為達到目的，努力上進，做好本份，超越自我啊。

當年的大綿枱五元紙幣

七十年代，香港週街，一車一車，日本鴨仔旅行團。但是八十年代，自認世界警察的美國大佬，在打敗越南戰事後一物傷，就拖累到美帝國，經濟下滑。至於作為二次大戰敗國的日本，不准建軍，不可以擴大軍事設備，所以可以，全力拼打經濟，慢慢就追貼，它的大佬美帝國經濟規模。但是大佬就是大佬，無論妳怎樣認細佬，怎樣聽話，怎樣叩頭，美大佬都要將任何會超越她經濟的任何國家，打落枱底。所以80年代後，日本國再沒有國運，因為作為細佬，只有認命，沒得反抗。這幾十年，最慘是日本人民，從人人富有，從生活優悠，購買力舉世公認第一，到今天今非昔比，國家沒錢，怕借咗巨額國債債券要派息，不敢加息，即使俄烏戰爭後，能源價格大升，通脹重現，都不加息。80年代賺到錢的老人家，因銀行沒息，日本人又非常守法，部分人將畢生積蓄，存放在家中夾萬，近年日本一次又一次颱風，一次又一次豪雨，不知多少人，夾萬給豪雨衝走，傷盡不知多少日本人心。日本人守法律守原則，充滿工匠精神，內斂及絕對服，今天竟然要去不斷做假，全球最大的日本車廠，豐田汽車副牌，大發汽車做假數據，政府下令停產。日本人服從性，舉世公認，但海軍機長，可以亂入跑道，好彩是客機相撞後，機盡燒毀，但沒人亡，不幸是海軍飛機，五死一重傷。

每次我們國家，出現災害，就有黃絲白化人，說是天譴。今天日本國，地震千次，今還沒有停止，我想是不是內斂，絕對服從的日本人，發出痛苦之聲，心中好不開心好痛苦，而內心發出哀鳴，令大地震怒，山泥傾瀉，督促日本政客，要走上正路，要為人民謀幸福呢?

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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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星期，陽光明媚，清爽某一天，我與老妻，在尊貴會所㗎啡室，老妻嘆拿鐵，吃緊海南鶏飯，我就咬住白麵包，熱飲白開水，胡思亂想。

旁邊餐桌，平日面熟，穿全色整套靚料，老西裝大老闆，不斷睇住手腕上，勞力士地通拿，黃金名錶時間，好似等緊大客，帶來大生意咁既款喎。果然過了不到我塊白麵包咬完，知客迎領，一位牛記笠記，穿沒牌子白色運動鞋，望似六十多大叔坐低。我心諗，原來是見生意夥伴啊。這位大叔，坐下就老實不客氣，即時叫餐廳侍應，弄碗招牌筋腩河，加杯凍檸茶添。西裝大老闆，跟住大叔，叫同一食物。大叔一開口，無向大老闆噓寒問暖，就講「自己已經半退休，任何行家借牌做工程，做鏟除灰加上油漆，這些工作不會死人沒問題啊，但是大學工程三億，有起事上來加上意外死左人，我好大劑㗎，我下半世，不想在赤柱監獄過喎。我捱了大半世，一家四口，各有各住，阿女住將軍澳，阿仔住清水灣，老婆喜歡西貢，我就幾天西貢伴太太，留下住幾日，圖個清靜，一星期一家聚一聚，我好快樂滿足，再搵太多錢，害死仔女㗎。好似我大女，住在將軍澳，如果大女婿以為我，好有實力，搵阿女不斷要我幫，我個千金，就變了搖錢樹，有一天供應不到錢，我大女就慘情哪。現在她們，夫做一職，女做一職，生活好好呀。我細仔，如我不斷幫他，我兩腳一伸，未來日子，他怎麼過啊? 他要學識，怎樣自己解決問題，我給她們姐弟住，其餘就要靠自己啦。時常見面，就會出現，什麼感情綁架，感情勒索㗎。你兩個仔咁大，你都要想想，怎樣安排退休哪。重搵咁多，為什麼啊? 我不會借個牌你，去投標大學工程㗎。」

怎知大老闆，問一句，「你不恨，見孫兒㗎?」

「恨見㗎，但是見得多，麻煩就到哪。分分鐘睇得多，插句口，仔女新抱不開心，分分鐘反面，到時不知怎收科。再者，我們已經變了三家人，都是不理小見，就是最好啊。」老夥伴答。

翌日喺高級會所，泳池旁邊，我赤條條，舉起隻天殘腿，放在椅上嘆緊之際。聽到坐旁邊會友，就問他朋友，「有冇老友是遴選委員，介紹我個仔入會呀，普通會員都好㗎。」他朋友答說，「有位政府高官，是遴選委員，人好好啩，見到人人，都笑說問安啊，你可以去問問他，高官應該不會托您手撐嘅。」厚顏求人入會幫孩子的慈父就話，「喺喎，我每次在咖啡室吃早餐，見到高官夫婦，都好好人，有同我打招呼㗎。」

我想起昨天，在餐聽內聽到那個牛記笠記大叔哲人，講的「兒女食自己論」，真想同這個慈父會友分享，「你唔好搞到自己咁傻，為了孩子，抓爛塊面，週圍問人提名自己個仔入會，這只會害了已長大成人的兒子，這樣只會令仔女更無奮鬥心。」

諗起早前，在尊貴會所麵吧，食住肉骨茶拉麵，與陳叔叔聊天吹水，講起他的會友劉伯，他老豆創辦製衣業，造到賺錢無數。老豆升天，喪事弄完，即時四兄弟，賣清父業，就分錢分家，各奔前程，各有各走。劉伯分到一大份，揸住咁大舊錢，就成立了，家族基金，他有三男一女，男生除了有過千尺大屋，更有月月出糧，所以人人，不用上班㗎。女生就只可以，得到房屋津貼，比新界原居民鄉例，總算好些。他四位孩子，全是長春藤大學，麻省理工，攞頂級一級榮譽畢業，但是全部不用返工，不用睇老闆面色，真是人生爽爽階層啊。女孩就努力啲，返工當獸醫，幫小動物醫病。雖然他們，唸書成功做學霸，因為家財萬貫，失去了動力，失去了為自己事業奮鬥動力，令人生沒了，為自己奮發機會，令自己沒有了，站在高臺，向世界呼喚的豪情。就是錢，令他們，沒有了自己，沒有了豪情壯志，有幸做萬物之靈，卻沒有了做萬物之首的動能。唸這麼多書，唸得這麼利害，最後兩腳一伸，回歸黃土，會不會錯過，上帝給予你們的聰明才智呢?

上述三段千真萬確，真實的故事，第一段的，牛記笠記，建築公司老闆，真是大哲人，大隱，隱於市喎。旁聽他一席話，真令我做人做事，全身全心都開竅啊，全程格言諺語真理，可低上萬萬斤黃金，無數卡卡鑽石喎。父親忍心，兄弟二人成家後，減少相見，是希望子女，能獨立成長。

老來仍想投標三億的大老闆，仍然辛苦經營，搵錢想延贖，父子家庭之情。

劉伯得父家產，成家族基金，子女代代有糧出，令孩子失了動力，阻礙後代，開創功業，不能靠自我能力成功。這些故事，令我惆悵萬分，令我每天苦思未來，怎樣處理自己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