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第98天｜黎認向陳梓華提及美國推動支持抗爭者法案 冀「攬炒巴」建立勇武派領袖團隊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周四（28日）進行第98天聆訊，續由黎智英作第六日自辯。黎承認與從犯證人、律師助理陳梓華對話中，曾提及《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但不清楚法案內容，又曾指美國共和黨參議員魯比奧 正積極推動法案，相信將獲得通過，對此感鼓舞 。黎又承認，希望讓勇武派自組領袖團隊，認為「攬炒巴」劉祖廸能夠成事，因很多年輕勇武派追隨他，而陳梓華到英國找「攬炒巴」期間，黎安排他與「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及英國上議院議員奧爾頓勳爵會面。

囚車到達西九法院。（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智英穿淺紫色外套，白恤衫和綠色冷衫到庭，續接受辯方代表大律師關文渭主問。辯方續問及黎與從犯證人、律師助理陳梓華之間的會面及對話，指2019年11月13日至11月27日期間，兩人有多次WhatsApp對話 ，黎曾向陳傳送一張Twitter帖文截圖，當中提及為「HKDC」(香港民主委員會），惟黎稱不知道HKDC是什麼，僅向陳提供資訊，沒其他意圖 。

黎又在對話中向陳提及美國共和黨參議員魯比奧 （Marco Rubio） ，黎指他正積極參與推動法案，指相信美參議院會通過「支持香港抗爭者」的議案，但強調「唔知係咪有關制裁，從來無放在心」。

辯方問黎與陳除討論勇武派，亦有提到《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黎解釋，因陳關注香港示威運動，故談及法案，但不清楚法案內容。法官杜麗冰追問，法案與甚麼有關？黎指，與保護香港示威者有關。辯方問法案是否提及制裁？黎否認，「我從來沒有想過」，又否認曾向陳提及2019年7月到美國與時任國務卿蓬佩奧會面。

「從犯證人」陳梓華。

另黎亦曾問及陳梓華關於「黑衣人是誰」，黎承認，指他認為黑衣人有些「搗亂」（quite mischievous），疑黑衣人是勇武派，而當時陳回覆稱「屠龍、中移動、閃燈、V 小隊、毒蛇、粉紅、Pink Team」，指《蘋果》曾採訪其中三人及在理大事件中領導防守的Max。但黎指，他只聽過「屠龍」，不認識其他小隊。

2019年11月27日，黎與陳在其私家車內第三次會面。 辯方引述陳供稱，陳向黎指聯絡不到「勇武派」領袖， 又指黎說「要結合街頭、議會及國際力量」、「推爆個政府」，黎否認 ，強調他只是透過陳著勇武派建立領袖團隊、規範示威活動，亦不知道陳與「國際線」有聯繫。

黎承認曾與「本土派」張崑陽見面

黎確認曾向陳提及與本土派張崑陽見面，黎指當時對張的認識是港大學生領袖，認為他文章寫得好，曾與他及其數名同學食晚飯，認為他們都是勇武派，但否認談及「國際線」、「眾籌」。對陳供稱黎曾透露欲支持「本土嘅力量」，黎否認，指他反對港獨，不會支持本土派，對話亦沒提及制裁、敵對、封鎖等。

「攬炒巴」劉祖廸。

黎又承認與陳的對話中曾提及「攬炒巴」劉祖廸， 黎指因當時他想讓勇武派自組領袖團隊，認為「攬炒巴」能夠成事，又指自己從新聞中知道「攬炒巴」，很多年輕勇武派追隨他。

 法官質疑黎著陳梓華聯絡「攬炒巴」 卻否認要求陳處理國際文宣

辯方問及黎為何覺得陳梓華能聯絡「攬炒巴」？黎指，陳向他稱認識「攬炒巴」，法官杜麗冰問及即黎同意透過陳聯絡「攬炒巴」，但不同意自己曾要求陳處理國際文宣？黎確認，重申他從不用「文宣」、「國際線」等字眼。

陳梓華曾供稱12月到英國找「攬炒巴」期間，黎安排陳與「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Benedict Rogers）及英國上議院議員奧爾頓勳爵（Lord David Alton）會面，但奧爾頓勳爵無暇出席，故陳只與羅傑斯會面。辯方問黎為何有此安排，黎解釋，他想陳會見一些值得見面的人，羅傑斯在港從事很多事務，又認為奧爾頓勳爵會想了解更多關於香港年輕人的事，而若陳與對方見面都會有得著，但否認是為「國際線」。

控方開案陳詞提及，黎透過外國「代理人」或「中間人」請求制裁，辯方問羅傑斯是否黎的代理人？黎否認，指不知道他是 IPAC（對華政策跨國議會聯盟）顧問，亦不認為其「代理人」。至於美國駐港澳前總領事郭明瀚（James Cunningham），黎亦否認。

Mark Simon。資料圖片(圖片來源:星島日報)

黎指共和黨Mark Simon不是其美國「代理人」 法官質疑何以可安排見彭斯

辯方再問及 Mark Simon 是否其代理人？黎笑稱「he would be」，但否認是美國代理人。辯方指Mark Simon 屬共和黨，兩人有否談及共和黨事宜？黎指Mark Simon僅處理其私人財務。

但法官杜麗冰質疑，若黎沒與Mark Simon 商討共和黨事宜，Mark Simon又怎會安排他與美時任國務卿蓬佩奧見面？黎指，是白宮的人安排他與蓬佩奧見面。杜官追問是誰？黎指，白宮的人透過Mark Simon告知白宮想見他。

杜官仍感不解，黎解釋，自己聘任美國國務院資深顧問惠頓（Christian Whiton）帶他見國會議員和參議員。杜官追問「Why would Mark Simon take you to meet Pence? Was it arranged by somebody else?（為甚麼Mark Simon可帶你見彭斯？難道是別人安排的？）」黎答稱，因Mark是他的助理，杜官聞言稱「謝謝」。黎又指，惠頓亦不是他的「代理人」，只是受薪的顧問。

黎智英妻女到庭旁聽。 （巴士的報記者攝)

在第97天的聆訊中，黎智英承認，當年到美國與時任國務卿蓬佩奧會面後，出席何俊仁《細說中南海》網台節目時曾提及，美國可以制裁中港鎮壓反修例事件的人，強調「事件被報道出來，這件事就是事實。」；黎又承認李柱銘曾透過Mark Simon向他要求墊支500萬元過渡貸款予「G20全球登報行動」 ，當時以「Li Yu Hin」（李宇軒)名義付款，惟當時他不知道李宇軒身份，因由Mark Simon處理，即使最終貸款約156萬元，亦「不關注對方身分」，亦不知道「Stand With Hong Kong」此組織。此外，黎透過李柱銘認識「前線年輕人」陳梓華，曾三次與對方見面，希望透過陳平息年輕人的暴力，但黎否認要主導「勇武派」。

被告黎智英。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黎智英續作供。黎承認在《蘋果》專欄「成敗樂一笑」刊出文章指「警權坐大，凌駕法律」，而警方更在無預警下搜查蘋果大樓，遭法官質疑，若提前作預警，突擊搜查有何意義。

黎智英指警在無預警下搜查蘋果大樓，遭法官質疑有預警下突擊有何意義。(圖片來源:星島日報)

辯方展示黎於9月27日刊出的專欄「成敗樂一笑」文章，題為「繼續打壓香港　還是以身報國？」，辯方問黎為何在文中指「警權坐大、凌駕法律，或者可以說警察老早就是法律了」？辯方律師問及黎作出有關評論時的理據，黎稱警方當年在未有預警下，200名警察搜查蘋果大樓。法官李運騰隨即反問黎，若提前作出預警，警方的突擊搜查仍有意義嗎? (what’s the point of raiding a place with prior warning？) ，黎續指「沒有任何起訴，甚麼都沒有，他們只走入大樓搜捕媒體」。李官再追問黎，警方的搜查行動是否根據搜查令，黎回答有，李官即指「所以警方不是在沒有搜查令情況下作出搜查」。在辯方進一步提問下，黎承認其對警方的批評，僅基於有傳媒機構被搜查。

文中提到警方進入蘋果大樓搜查檔案文件，「旨在殺雞儆猴，震懾所有傳媒」，黎解釋「因為在那次之後，所有媒體都被震懾，再也不敢寫任何東西」。法官杜麗冰指搜捕是8月發生，但黎在9月仍能撰文？黎稱「我看到了這個現象，這就是我說的原因」。

杜官反問，那麼並不是如黎所指所有媒體都被震懾，因黎都繼續撰文，代表《蘋果日報》沒被震懾？黎辯稱，他只是寫下他所看到的情況。杜官問，即不是所有傳媒都被震懾？黎改口稱，應說是「幾乎大部分」傳媒都被震懾。

被告黎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