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生活發生的事，比電影更電影。一則間諜案，從56年前一件大事開始。
1967年10月9日，拉美無產階級革命者心中的英雄、古巴革命的主要領導人之一哲古華拉，被一支美國中情局派出的小隊殺死在玻利維亞的一個村莊破舊的校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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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古華拉(左) 和卡斯特羅(右)一起在古巴搞革命成功。
哲古華拉(左) 和卡斯特羅(右)一起在古巴搞革命成功。
哲古華拉原本是阿根廷人，他和卡斯特羅一起在古巴搞革命成功，哲古華拉甚至在古巴做了一陣子官，但他不喜歡做官的生活，就繼續去拉美其他國家搞社會主義革命，結果在波利維亞打遊擊時，被美國中情局策劃殺害。
玻利維亞軍方在殺死哲古華拉後，展示其遺體。
那個帶隊殺害了哲古華拉的人，名叫羅德里格斯。他是一名古巴人，但他反對古巴的無產階級革命，並為此加入了美國中情局，誓要掐滅古巴的革命之火。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哲古華拉的革命事業不僅沒有被他摧毀，而且在2023年的今天，他還驚訝地得知，一名曾經成長在他眼皮子底下、與他有過很多接觸，甚至一度官至美國駐玻利維亞大使的美國資深外交官，居然是一名已經在美國潛伏了40年的古巴「內線」，而他還是古巴革命事業堅定的支持者。
《華爾街日報》報道了曼努埃爾·羅恰的故事。
這段足以被拍成電影的驚人情節，由美國《華爾街日報》在12月5日披露。故事的主人公名叫曼努埃爾·羅恰，現年73歲，是一名美國資深外交官，他的足跡遍及拉美，從洪都拉斯到古巴再到阿根廷和玻利維亞等多個國家，並一度官至美國駐阿根廷大使館的代辦以及美國駐玻利維亞大使。
但就在上週五（12月1日），羅恰卻突然被美國聯邦調查局特工從他位於美國邁阿密的住所中抓走。美國司法部當時給出的原因很模糊，說他被控秘密服務於古巴政府的利益。這也導致一些美國媒體一度以為他可能只是在離開公職後，利用閒暇時間幫古巴政府做了些事情，但沒有向美國政府報備，所以才惹禍上身。
可隨著他的案子於本週一（12月4日）開庭，更多遠超人們想像的驚人案情開始浮出水面。從《華爾街日報》的報導來看，羅恰至少從1981年起就開始為古巴政府工作——這也就是說，當美國政府於2000年任命他去擔任美國駐玻利維亞大使時，美國實際上派去的是一個古巴間諜。
難怪美國司法部長梅裡克·加蘭會描述說，羅恰這起案件的持續時間之長、涉及層級之高，在美國歷史上都是能排上前列，其對美國國家利益造成的傷害，也很可能是同類案件中最嚴重的一個。
美國司法部長梅里克·加蘭高度重視羅恰案。
但更讓人感慨的是，羅恰是一名出生在美國、畢業於美國名校的地地道道的美國人，他會選擇投入古巴的懷抱不是為了錢，而是出於道義與同情。
而且，在與一名為了誘捕他冒充成古巴政府接頭人的美國聯邦調查局特工接觸時，羅恰還表達了他對美國霸權主義行為深深的不滿和厭惡。
《華爾街日報》在寫到這裡時，還提到了另外兩個在美國同樣知名的「古巴間諜案」，稱這兩個案件的當事人——一個曾是美國國防情報局的資深情報分析人員，但暗中為古巴政府服務了17年，後於2002年「認罪」；另一個曾在美國國務院工作，但暗中與妻子一同為古巴服務了30年，後於2009年「認罪」——也都不是為了錢，而同樣是出於對古巴革命事業的同情與支持，以及對於美國外交政策的痛恨。
事實上，古巴的革命充滿了理想主義，只是想讓老百姓過得好一點、可以不再被帝國主義欺壓，就遭到世界上最強大的美國無視聯合國要求解除古巴制制的議案，幾十年對古巴實施封鎖與制裁，然而這個國家卻沒有被嚇得退縮，反而仍在昂首鬥爭，自然會惹起有良知的美國人同情。
一名曾擔任美國駐哥倫比亞大使的美國前外交官甚至對《華爾街日報》表示，雖然美國人為其他國家當間諜往往是為了錢或是因為個人恩怨，但古巴確實是一個例外，為古巴當「間諜」的美國人幾乎都是出於對古巴革命的支持。
一名參與調查過其他古巴間諜案的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前探員亦表示，古巴的情報部門本身也非常優秀，很善於發掘並動員那些同情古巴的人去心甘情願地為古巴效力。
但《華爾街日報》這篇報導中最具諷刺意味的部分，莫過於該報對羅恰一個前同僚羅德里格斯的採訪。
羅德里格斯是古巴人。
因為這個羅德里格斯，雖然也是一個古巴人，卻極度敵視古巴的社會主義政權，更為此在年輕時加入了美國中情局。而且，正是他受中情局的指派於1967年10月帶隊在玻利維亞殺害了古巴革命運動領導人哲古華拉。
所以，當羅德里格斯得知與自己共事，還一度在自己殺死哲古華拉的波利維亞當過美國大使的羅恰，居然是自己致力於要毀掉的古巴共和國的「臥底」時，羅德里格斯直接震驚了。
然後，他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如果這是真的，這將是我人生中最失望的一件事。」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雖然當年哲古華拉是被羅德里格斯帶隊殺害的，但直接扣動扳機射穿了他胸膛的那個人，是一個名叫馬里奧·特蘭的玻利維亞政府軍士兵。而命運，同樣也給了他一個極具戲劇性的下場。
特蘭年老後從軍隊退伍，隱姓埋名，患上了白內障這種嚴重影響視力的疾病，但在2007年的時候，他卻得到了由古巴政府在世界多個地方推行、名「奇跡行動」的免費醫生專案的救治，沒有花一分錢，做手術醫好了白內障。以至於特蘭通過兒子專門登報感謝了古巴的醫生們——此事當時還引起了眾多西方媒體的圍觀。
巧合的是，那一年恰恰是哲古華拉遇害40周年。
特蘭的遭遇，成為哲古華拉革命理想的最佳宣傳。
於是，在得知了此事後，古巴《格拉瑪報》在一篇紀念哲古華拉的文章中這樣寫道：「40年前，特蘭試圖摧毀一個夢想，一個理念。但哲古華拉又一次歸來並贏得了勝利，而且他一直都在鬥爭著。」
古巴這場試圖改善人民生活的革命，並沒有停止。
深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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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大國美國竟無法自行修軍艦？要四處求人，日本、韓國、印度都搵過，近日找了韓國船廠幫忙。為何美國修軍艦會這麼難？
美海軍後勤支援艦被送往韓國例行檢修
據美國「海軍新聞」網站近日報導，美國海軍後勤支援艦「沃利·施艾拉」號（USNS Wally Schirra）已經抵達韓國韓華海洋公司的造船廠進行例行檢修，這是韓企首次為美國海軍艦艇承擔船舶維護、修理和大修（MRO）業務，凸顯了美海軍「修船難」的問題。
美國海軍後勤支援艦「沃利·施艾拉」號在韓國造船廠進行例行檢修（韓華海洋圖片）
美韓重要軍事官員出席入港儀式
據報導，「沃利·施艾拉」號隸屬駐日美國第七艦隊。這艘後勤支援艦艦長210米，寬32.2米，排水量約為4萬噸，主要負責向海上軍艦供應彈藥、食品、維修零件和燃料。在經過大約三個月的檢修維護工作後，將重新交付給美國海軍。在歷史性的的入港儀式上，來自包括美國海軍遠東軍事海運司令部、韓國國防部、韓國國防采辦計劃管理局的逾50名美韓軍地官員出席了現場活動。
軍用艦艇維修要求很高
據韓國《朝鮮日報》描述指，軍用艦艇的維修是最高級別的船廠維修業務，需要將艦上的軍用裝備拆成零部件後進行全面維護和更新，使之達到與首次投入使用時相似的性能。因需要對最小單位的零部件了如指掌，所以只有原制造商或值得信賴的企業才能承接這樣的業務。
究竟為何軍事大國會面臨「修船難」？
美國外交政策網站曾批評指，在里根政府時期，美國實際上以自由貿易的名義放棄了商業造船業。20世紀60年代至90年代，美國海軍先後關閉了七家公共造船廠，如今主要由弗吉尼亞州諾福克、緬因州樸次茅斯、華盛頓州普吉特灣和夏威夷州珍珠港這4家海軍造船廠承擔維修軍用艦艇的業務。但大量冷戰時期建造的主力艦艇老化嚴重，所需要的維修工作量持續增加，這些海軍造船廠的任務量早已飽和。
美海軍造船廠維修作業面臨三大難題
報道也稱，目前美國海軍造船廠的維修作業主要面臨三大難題：基礎設施落後、技術人才不足以及相關供應鏈短缺。據彭博社2023年的報道披露，負責核潛艇維護工作的4家海軍造船廠積壓了大量的工作，導致近37%的攻擊核潛艇已停用等待維修。
乾船塢等基礎設施老舊 承接能力不足
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是美國海軍4家海軍船廠的乾船塢等基礎設施自身就需要大量維護、修復和現代化改造。例如普吉特灣海軍造船廠的3號乾船塢始建於1919年，沒有核燃料處理資質，潛艇必須先在其他地方拆卸核燃料；而且該船塢水深較淺，只能在漲潮時才能完成「洛杉磯」級潛艇的入塢或出塢。
美國航母等維修情況日益嚴重（AP圖片）
美國航母「排隊等待維修」
相關統計還顯示，這4家海軍船廠一共有17個船塢可以為老式的「洛杉磯」級核潛艇提供維護和保養服務，但新型「弗吉尼亞」級核潛艇比「洛杉磯」級更長、排水量更大，可以為其提供維修的船塢只有7個。美國西海岸只有普吉特灣海軍船廠的6號乾船塢可用於維修航母，這也造成美國航母「排隊等待維修」的情況日益嚴重。
造船業衰退 技術人才及適配零件短缺
其次，由於美國造船業的持續衰退，造成技術人才嚴重短缺。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稱，隨著經驗豐富的老工人退休，美國造船行業很難雇傭具備合格技術的工人。例如美國海岸警衛隊的新型破冰船服役時間被迫推遲4年，主要原因就是該船使用了一種高強度合金鋼，如果焊接工藝不過關，存在質量受損的風險。但美國造船廠已經有多年沒有接觸過此類鋼材，如何重新開發安全高效的焊接工藝就成為難題。
此外，由於相當部分的美國海軍現役艦艇服役時間過長，相關零件生產企業已經倒閉，這也極大增加了采購成本和等待維修的時間。
五角大樓大手筆準備20年改造規劃
面臨軍艦「維修難」的困境，五角大樓也想盡辦法。2017年美海軍就提出「船廠基礎設施優化計劃」，預備花20年時間，斥高達210億美元的巨資對4家海軍船廠進行全面現代化改造。然而據美國政府問責署發布的報告，在2015至2019財年，美國4家海軍船廠原計劃完成51項維修任務，實際僅完成49項，其中38項未按時完成，延期總計7424天。在這些延期任務中，航母維修任務延期10項，平均延期113天；潛艇維修任務延期28項，平均延期225天。
美國海軍在調查後承認，這些造船廠設施老化、布局不合理，急需進行現代化升級和改造，否則工作效率低下、逐漸被淘汰等問題會越來越嚴重。特別是對於美海軍核動力艦艇的維護，這些造船廠的基礎設施已很難滿足需要。
美海軍計劃每年投入1.5億美元的設備更新投資經費，並在持續投入20年後，使造船廠設備的平均使用年限達到行業標準。但該項目也面臨巨大挑戰：目前使用的數字孿生技術需要大量的軟件和時間，意味著巨大的投資；該計劃耗時太長，屬於「遠水救不了近火」；此外，美國國會與海軍經常變更預定規劃，因此「船廠基礎設施優化計劃」能否持續推進仍是未知數。
美國航母（AP圖片）
改造計劃希望渺茫 美國四處尋求海外盟友幫助
除了升級改造這4家海軍造船廠外，美國海軍還在尋找其他助力，求助海外盟友幫助解決部分後勤船隻的維修作業就是其中努力之一。據美國海軍研究所的數據，目前中國佔據全球造船市場的近50%，韓國和日本分別佔近30%和17%，而美國產能僅為0.13%。美國海軍將艦艇維修的業務分包給兩個世界排名一、二的親密盟友成為理所當然。
然而在當前中美海軍激烈競爭的背景下，美國海軍需要最大限度減少船隻因為修理等靠岸的時間。由於美國造船業的衰落，造成大批美海軍艦艇排隊等待維修，再加上從日本返回美國本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橫渡太平洋，因此「選擇技術水平高，且與美國關系密切的韓國造船企業作為美國海軍艦艇維修的合作夥伴較為有利」。
除了日韓，美國海軍也找了印度。印度L&T造船公司、科欽造船公司和馬紮岡造船公司都已獲得為美國海軍維修艦艇的資格認證，並簽署了相關協議。2022年，印度L&T造船公司首次為一艘美國海軍乾貨補給船完成例行檢修。美國企業研究所高級研究員、前五角大樓官員紮克·庫珀表示：「很明顯，美國在跟上中國海軍現代化速度，以及低成本生產艦艇遇到了困難。解決問題的方法之一是與盟友和合作夥伴更密切地合作，將部分維護責任轉托給其他盟友」。
美國軍艦（AP圖片）
美國海軍為修船竭盡所能
盡管日本、韓國和印度都擁有可觀的造船和維修能力，但對於美國海軍龐大的維修需求而言，這些國家所能提供的幫助可能還遠遠不夠。
美國海軍同時還在嘗試利用私有造船廠的船塢進行維修工作。例如「博伊西」號攻擊核潛艇從2015年就在諾福克海軍造船廠碼頭排隊等待維修，但由於相關維修作業的累積，直到2018年也沒有等到進塢。此後美國海軍將其維修工作轉交給私營的紐波特紐斯造船廠，一直等到2024年2月，該潛艇才開始維修，它在碼頭上浪費了足足9年時間。
為了解決專業人才不足問題，美國海軍與全國造船廠合建培訓學院，並與相關技術學校合作，為工人提供建造高科技艦艇所需的技能。同時造船廠也提供額外津貼，以留住這些技術工人。
此外，也有美國媒體呼籲啟封部分關閉的海軍造船廠，以增加維修能力。美國「太平洋每日新聞」網站呼籲，位於關島的美國海軍修船廠於上世紀90年代關閉後，相關設施封存至今。報道宣稱，重新啟用該修船廠可為在西太平洋前沿部署的美海軍艦艇提供維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