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顛覆案」的重要意義

「35+」顛覆案審訊歷時3年半，最後45個被告認罪或被判罪成，「首要分子」戴耀廷判刑最重，判監10年，其餘被告分別被判入獄4年2個月至7年9個月不等。外界有人覺得判刑判得輕，但亦有人覺得判得重，我就認為判刑符合預期，可以全面審視這個案件的判決意義。

第一，「非暴力不可免責」。在顛覆案件中，鏡頭前的暴力容易理解，亦易於舉證。例如有人被拍攝到在公眾場所使用暴力示威，甚至掟石縱火等，就很易起訴入罪。但一些鏡頭後的顛覆行為，不但難以舉證，亦不易入罪。而西方相關法律亦不斷出現變化，以往西方法律有關罪名，包括叛國、煽動叛亂等，由不限於以使用暴力作前提，後來慢慢收窄定義，皆因當年西方白左思潮流行，全力推動捍衛人權自由思想，對國家安全和公眾安全的注意不足，在相關法例中逐步加入暴力作為前提去劃界。

例如香港在2003年的23條立法，那個所謂的「剝牙版本」，都是受這種思潮影響，相關罪行最後加入「武力或煽動使用武力」的前提，大大收窄了有關法例的規範範圍和阻嚇力。不過，美國在2001年發生911恐襲，接著在下一個十年又出現大量城市佔領運動，美西方「針唔拮到肉唔知痛」，到自己覺得痛的時候，就大力收緊法律限制，大量反恐和增強保障國家安全的法例出籠，很多都不再限於使用暴力作入罪前提。

以英國在2023年7月通過的修訂版國家安全法為例，就加入了控制外國勢力的條文，增設「外國影響力登記計劃」，凡經外國政權授意從事政治影響力活動的個人或組織，必須登記，否則即屬違法。這種法例亦是完全沒有進行暴力煽動活動的前提。香港的2020年版《香港國安法》中的「顛覆國家政權罪」，指明任何人「以武力、威脅使用武力或其他非法手段」，旨在顛覆國家政權，即屬違法。法例規定即使並無使用武力，但涉及「其他非法手段」，旨在顛覆國家政權，已經犯法。

以「35＋」的謀劃涉及的手段並非暴力，但其顛覆政權的性質則非常惡劣，法庭在定出被告量刑起點的時候特別提到，已經考慮到整場「35＋」謀劃性質並非暴力。清楚說明所謂「非暴力」，並不是逃避刑責的擋箭牌。

第二，危害國安必究必懲。在互聯網的世界，有大量的顛覆行為起初只是以十分隨意的方式提出，然後雪球越滾越大，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如今的新世代，很多人對自己的行為後果並無認真思考，當然不能排除有部分人是經過思考後有意冒險，但在「35＋顛覆案」中，法庭已經清楚指明，不能以相關顛覆政府謀劃的「不可能性」作為求情理由。部分被告指「35＋」謀劃必然失敗，希望藉此獲法庭輕判。不過，主審法官李運騰已經舉例說明，假設有人想下毒毒殺別人，即是他是施放的毒物不至於致命，但都不可以減輕意圖毒殺他人罪行的嚴重性。所以無論計劃是否可能達致相關謀劃，亦足以判罪。

試想一下，在2019年之前網上有大量的港獨宣傳，有些帖文甚或以戲謔的方式出現，但「35＋」案判決已經清楚告訴這些人，謀劃的「不可能性」不可以作為求情的理由，這些顛覆政府或分裂國家的宣傳，很可能可以入罪。

第三，罪責刑相適應。看看「35＋」案的判刑，量刑輕重主要和兩個因素有關，1. 量刑起點。量刑起點高，判刑亦都會重。相關罪行嚴重性分了3級，包括「首要分子」、「積極參加者」和「其他參與者」。雖然即使案中首犯戴耀廷都說自己是「其他參加者」，而這個類別的判刑是3年以下，但法庭判決所有45名被告都不是「其他參加者」，至少都是「積極參加者」，而戴耀廷等4人更加是「首要分子」，整體上所有涉案者都定了較高的量刑起點。

2.認罪。犯人認罪一般可以獲扣減三分之一的刑期，如果作為從犯證人更加可以獲得更加大的扣減，可能可以高至扣減一半的刑期。案中首犯戴耀廷在審訊前就認罪，所以他的量刑起點雖然是15年，但扣減三分一後，最後判刑10年，所以判辨不同案件的刑罰輕重，和被告有沒有認罪有很大的關係。

總的而言，案中45名被告的判刑，大體上是罪責刑相適應。另外需要留意的是，在《維安條例》生效之後，所有觸犯國安相關罪行者，入獄後即使行為良好，都不可以獲得像一般扣減三分一刑期，即所謂扣減「坐監放假」的刑期，所以「35＋顛覆案」的被告，判幾多就要坐幾多。

結論是，「35＋顛覆案」顯示，特區法院9依法獨立審訊，展示高度的專業性和公正性，亦展示了即使非暴力的顛覆謀劃，亦完全可以入罪判刑，彰顯了香港的司法公義，有效阻嚇其他人不要輕易想去顛覆國家政權。

盧永雄

那個偽冒代表黎智英的「外國假律師團隊」，終於在美國亮出底牌。「外國假律師團隊」的代表加拉格和黎智英的小兒子黎崇恩11月20日在紐約召開記者會，從他們在記者會上傳達的訊息，就可以看到一條干擾香港法庭審訊的方程式。

據美國《自由亞洲電台》報道，黎崇恩在記者會上表示，「據我理解，他(黎智英)的身體是差了很多，但他精神状况還不錯，至少他很清楚自己在做對的事。其實我都幾擔心，說真的，以我的爸爸這年紀，監禁多幾年都80歲加上他的身體狀況，即是被終身監禁與判囚5年是沒分別的。」

黎智英的前助理馬克.西門（Mark Simon）亦有出席記者會，他說「中國若能加快審訊，及宣判後，以『人道理由』包裝來將黎智英送往英國，或許能換取一些國際善意」。

其實黎智英的審訊由香港的法庭依法進行，而中國不用馬克.西門來替她出謀獻策。馬克.西門是前美國海軍情報員，這個人或許很擅長搞間諜工作，但做人欠一點義氣。他在最後階段棄老闆黎智英而去，潛逃外國，只留下老闆孤零零在港被捕受審。他如今跳出來做一點口舌服務，恐怕也是徒勞。

細心分析這班人整個政治行動的歷程，可以看出一個脈絡。

第一，偽冒黎智英國際法律團隊，增強權威性。加拉格作為一個人權律師，如果出來開記者會，人家只覺得她在講普通的法律觀點，但如果訛稱自己是代表黎智英的話，對國際傳媒而言，就可以增強自己的代表性和公信力。從記者寫故仔來說，是有根本的分別，一個人權律師只是一個第三方的評論者，但一個代表黎智英的「國際法律團隊」就有很高的引述價值。當然加拉格這個「外國假律師團隊」今年9月12日向聯合國酷刑問題特別報告員緊急申訴，指黎智英受虐時，也是訛稱自己是代表黎智英了。

第二，到處散播虐囚消息。這個假律師團隊訛稱黎智英案的關鍵證人李宇軒在內地遭到虐待，事後證明完全是捏造的，但在海外已形成印象，令人覺得香港的法庭就是這樣屈打成招，以削弱香港審訊的公信力。

第三，誇大黎智英的健康惡劣情況。這個「外國假律師團隊」向聯合國酷刑問題特別報告員投訴黎智英受到虐待，但黎智英的真律師團隊、香港的羅拔臣事務所就發聲明澄清黎智英並無受虐。到底黎智英是否遭到虐待，無法接受合理治療，健康狀況變得很差呢？

黎智英的幼子黎崇恩在美國記者會上就說，黎智英的身體狀況很差，但黎智英的長子黎見恩周三亦有出庭聽審，他在庭外向朋友透露，他曾經探望黎智英，指其父的身體狀況很好。就連法新社的報道也提到，看黎智英出庭，他的健康狀況似乎並不差。

大仔黎見恩在香港有親身探望過黎智英，覺得黎智英身體很好；幼子黎崇恩在海外沒有見過黎智英，就說黎智英的身體非常差。誰對誰錯、誰真誰假，一目了然。其實糖尿病人最需要是控制飲食，適時服藥。殘忍一點說，在獄中受控的環境下，囚犯不能再大魚大肉，糖尿病會控制得更好。

第四，施壓要輕判早獲釋。如今黎崇恩說黎智英判囚5年都嫌多，馬克西門就說爭取能夠以人道理由將黎智英送走。他們明顯是開出政治價碼，這就是他們不斷施壓的終極要求。

無論如何，香港的法庭依法審訊，這些海外造謠施壓，試圖干擾香港審訊的惡劣政治動作，絕對不會得逞。法官只會按法律行事，而不是聽政治人物鼓吹來判案。馬克.西門這麼多意見，就應該買張機票飛回香港出庭作供，為老細辯護，這才是真正有義氣了。

盧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