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單日確診新冠超過40萬,醫療系統爆煲,染上新冠就如等死一樣,十分可怕。
《紐約時報》發佈了一篇報道,詳細記錄了印度男子阿賈伊·科利48小時的求助經歷。他的父母都患上了新冠肺炎,阿賈伊踏上了尋找氧氣和醫療救助的絕望之路。他的經歷在印度實在太普遍了,因為印度已經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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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賈伊·科利(左)和他的父母薩維特里·科利、拉姆·普拉薩德·科利。
然而,就在昨日,印度拒絕了聯合國的物資馳援,自稱「體系完善」。
以下為報道譯文:
這是阿賈伊·科利(左)和他的父母薩維特里·科利、拉姆·普拉薩德·科利。
【4月24日10:50】
阿賈伊坐上從印度西部浦那飛往新德里的航班,趕去探望父親。他的父親終於在當地一家小醫院用上了氧氣。
就在幾天前,父親打電話說呼吸困難,病情正在惡化。阿賈伊同樣擔心母親,她也已檢測出新冠陽性。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她會得到幫助嗎?」
在飛機上,他翻著家庭照片,回憶著往日的一幕幕:
阿賈伊送給父親一部的新智能手機。
這是晚上他和他的父母去公園散步、這是他送給父親一部的新智能手機、這是他父親給他剪頭髮….
【13:05】
父親打電話給阿賈伊的妹妹安菊。「快找一個氧氣瓶來,否則我會死的,」他說著,聲音漸漸微弱。這是他最後一次打來電話。
【13:26】
阿賈伊在機場攔到一輛的士,回家探望獨自在家的母親。此前父親告訴他,自己在醫院,有醫生和護士照顧。
【13:37】
一分鐘後,阿賈伊接到親戚的電話,告訴他,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14:12】
他急忙趕到妹妹家,得知噩耗,妹妹崩潰了:如果我能找到氧氣,父親就會還活著。
【16:48】
阿賈伊見到父親時,他的遺體被一張白色床單覆蓋著。他摸著父親的頭髮,這是他平時最愛做的事。家人經常開玩笑說,他的頭髮看起來像寶萊塢明星沙魯克·汗的頭髮。
他的父親在蘇布療養院,這是一家資源有限的小型醫院。德里市有2000多萬人口,目前擁有約5000張ICU病床。但在週五晚上,只有44張ICU病床被列為可用。
【17:03】
「為什麼爸爸的嘴張著?有人可以幫忙嗎?」阿賈伊坐在父親遺體旁邊問。
【18:00】
阿賈伊無力支付2400美元的醫院賬單。他懇求醫生將父親的遺體保存到第二天早上,屆時火葬場將有地方焚燒。醫院本來建議他租一輛車來保存屍體過夜,但最終醫院還是動了憐憫之心,讓屍體保留在醫院內過夜。
【20:30】
阿賈伊回到家,他沒有勇氣告訴母親,父親已經死了。她的血氧含量正在持續下降。(健康人的血氧含量通常為95%或更高,重症新冠病人的則可以降到70%或更低。)
【4月25日9:00】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持續撥打,急救電話打通了,救護車到達醫院,將他的父親送到火葬場。這裡已經沒有男性醫護人員了,阿賈伊和親戚們不得不用擔架把屍體抬下樓。
【10:00】
阿賈伊和表弟在火葬場看到,到處一片混亂,父親的遺體旁邊,還有六具屍體等待著被火化。這個過程太匆忙了,他們甚至沒有時間穿上防護裝備。
印度的露天火葬場情況可怕。
印度官方公佈的死亡人數超過20萬,專家說,這一數字遠遠低於實際數據。有些家庭,出於羞恥,沒有向政府報告家人死於疫情。
【12:45】
阿賈伊回醫院取回父親的背包,裡面有衣服、血氧儀、藥和一把梳子。他扔掉了大部分東西,只留下了梳子,因為害怕把病毒帶回家。
【13:15】
在家裡,阿賈伊測量了母親的血氧水平。讀數為 75%。他開始恐慌:她可能是下一個。」
【15:05】
他絕望地在社交平台求助,他想要一個氧氣瓶。
他在社交媒體上求助的貼文。
【20:35】
他的求助傳播開來。他收到大量帶有電話號碼的短信。一名寶萊塢演員問他:「你還需要氧氣瓶嗎?我們有一個。」
【21:30】
他撥通了這些號碼。許多電話是關機的。有些人要價很高,有的氧氣瓶沒有管子,沒有面罩,沒有收據,沒有保障。他不知道該相信誰。
有些推文充滿了仇恨。他的家人是達利特人,印度最受壓迫的種姓之一。「你爸死了,現在輪到你媽了」,有人評論說,「你的父母都會在地獄里清理排水溝。」
【21:47】
阿賈伊接到一個遠房親戚的電話,情況很糟糕,這位親戚建議他不要成為黑市氧氣商人的獵物。
【22:00】
阿賈伊決定放棄尋找氧氣,在家照顧母親。他形成了這樣的日常:用蒸汽每天三次,清理她的氣道。用檸檬水和椰子水來消毒。每天給母親買來新鮮水果和蔬菜。
阿賈伊用蒸汽每天三次,清理母親的氣道。
幾天後,阿賈伊仍然沒有告訴母親,父親已經去世。他自己現在也開始發燒了。
他一直在看父母結婚幾年後的一張舊照片。他們曾有過美好的生活,他說。而我還會有這樣的生活嗎?」
阿賈伊的母親缺乏醫療設備只能待在家中,阿賈伊毫無防護照顧媽媽差不多一定會染疫,他們在絕望之中……
深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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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撾萬象省萬榮市假酒中毒事件導致至少6名遊客死亡。甲醇中毒問題充斥東南亞,派對天堂變奪命地獄。
對於來自澳洲的兩位好友比安卡•瓊斯和霍莉•鮑爾斯而言,這次是世界之旅的初次探險。
霍莉•鮑爾斯(左)被證實於周五去世,比英國律師西蒙娜•懷特和澳洲人比安卡•瓊斯晚了一天。
和許多19歲的年輕人一樣,她們被東南亞的背包旅行深深吸引——美食誘人,人民友善,風光無限。
「她們放學後和上大學期間攢够了錢,和其他許多年輕人一樣,可以出國旅遊了。」她們的橄欖球隊教練尼克•希思說道,「然後她們就出發了。」
11月12日,她們終於抵達了老撾中部的河畔小鎮萬榮。
一名旅客在娜娜背包客棧的游泳池邊休息。AP圖片
兩人入住了備受歡迎的娜娜背包客棧,這家客棧通常會為入住的客人提供免費飲品。然而,僅僅過了幾天,兩人就躺在泰國醫院的病床上,依靠生命維持設備。
事發的娜娜背包客棧。AP圖片
11月21日,瓊斯不幸去世,緊接著第二天,鮑爾斯也離開了人世。而就在同一天,還傳來了一位28歲英國女性西蒙娜•懷特逝世的噩耗。
她們是六名外國遊客中的一部分,疑似因在萬榮集體甲醇中毒而喪命。
還有兩名丹麥女性(分別為19歲和20歲)以及一名身份不明的美國男性也在上周不幸離世。
一名旅客在娜娜背包客棧的酒吧購入咖啡。AP圖片
目前尚不清楚還有多少人中毒,但警方已經對此次事件展開了跨國調查。
據報道,一些受害者入住的旅館成為了審查的重點。女孩們在前往其他地點過夜前,曾在這裏飲用了免費的酒水。
娜娜背包客棧的經理在旅館的酒吧展示伏特加。AP圖片
旅館經理堅稱自己無罪,他表示,當晚至少有100名其他客人都飲用了同樣的酒水,並未出現任何問題。然而,在周四,這名經理被警方帶走進行詢問。
希思先生代表鮑爾斯的家人向媒體發聲,他表示,他們知道是甲醇導致女孩們生病,但「沒人清楚甲醇是如何、從哪裏進入她們體內的」。
衛生官員檢查文件並向娜娜背包客棧的員工詢問問題。AP圖片
為了了解事件的真相,媒體與背包客和一名外交官進行了交談,深入探討了該地區的情况。
雖然該小鎮曾努力改善形象並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它仍然是背包客的聚會熱點。儘管領事館和旅遊經營者都了解甲醇中毒的風險,但背包客們對此似乎並不知情。
臭名昭著的派對小鎮
萬榮位於南松河畔,四周環繞著石灰岩山脉和稻田,以迷人的風景而著稱。
旅客與當地酒吧人員談話。AP圖片
這裏也被譽為「派對之城」,老撾官員在過去十年中一直試圖擺脫這一惡名。
從首都萬象出發,乘坐4小時的巴士即可抵達。這裏長期以來一直是泰國、老撾、柬埔寨和越南之間背包旅行路綫的必經之地,然後繼續北上,前往琅勃拉邦的古老寺廟。
外國遊客走在萬榮酒吧附近的街道上。AP圖片
在萬榮,旅館的床位每晚價格不到10歐元(約合81港元),而一桶啤酒的價格可能只有其一半。大麻等藥物隨處可見,在咖啡館和餐館公然兜售。
外國旅客在萬榮河邊的一家酒吧喝啤酒。AP圖片
2000年代初和2010年代,該鎮以硬核派對和河道漂流而聞名。但在數名遊客受傷或死亡後,相關部門開始努力提升安全標準。
「為了遏制河道漂流導致的死亡事件,他們拆除了一堆河邊的酒吧,這些酒吧曾向漂流者出售桶裝伏特加。」該地區的一位西方外交官表示。
老撾官員致力於將該鎮重新定位為生態旅遊勝地,而不僅僅是年輕人和醉酒者的聚集地。
「他們的努力奏效了,」這位外交官說道,「過去十年裏,這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進行了整治,使這裏變得更加現代。」但正因如此,「我認為年輕旅行者很容易忽視這裏,這仍然是一個非常貧窮的國家,法規和安全標準相對寬鬆。」
這位外交官表示,領事館和旅遊經營者都深知甲醇中毒的危害,即酒精飲料被有毒化合物污染。
他指出,領事館經常需要處理因飲酒而生病的遊客案例。
據記載,東南亞是甲醇中毒最為嚴重的地區。當地生産商在生産廉價酒精時,通常無法正確降低過程中産生的甲醇的毒性水平。
根據無國界醫生組織的數據,該地區每年有數千人因此喪命。但對於遊客而言,他們對有毒酒精的認識却非常有限。
AP圖片
英國背包客莎瑞莎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她最近入住娜娜背包客棧時,從未考慮過免費酒水可能存在的風險。
她說,這家客棧和其他大多數旅館一樣,歡樂時光是日常主打活動,此外還會免費提供當地伏特加酒以示歡迎。
「這是一個非常熱衷於派對的小鎮,」她說道。
揮之不去的陰影
在發生這些令人震驚的死亡事件後,仍在鎮上的遊客開始採取額外的防範措施。
周五,19歲的芬蘭背包客米卡住在距離娜娜背包客棧僅步行10分鐘的一家旅館。他告訴BBC,他和朋友兩天前就來到了鎮上。他們現在只點瓶裝啤酒,並重新考慮了河道漂流計劃,因為其中包括喝酒。
「現在我們知道了這件事,我們真的不想去那裏了,」他說道。
22歲的英國女子娜塔莎•摩爾表示,她在聽說死亡消息後,取消了娜娜背包客棧的預訂。
「太可怕了,我感到不知所措……感覺就像我逃過了死神,幾乎就像幸存者的內疚一樣。」她在一段警告其他旅行者的TikTok視頻中說道。
她的團隊在中毒事件發生後兩天抵達該鎮,那裏「仍然很安靜,沒有人真正了解發生了什麽」。她知道許多旅行者决定跳過這個小鎮,並表示旅館裏貼有警示標誌,提醒大家要小心飲酒。
娜娜背包客棧貼出的警示標誌。AP圖片
她說她「甚至數不清在旅行中喝了多少免費酒水」,但在萬榮的五個晚上裏,她和朋友們沒有享受過免費酒水或烈酒,只喝瓶裝酒。
「我為所有的朋友和家人以及仍在醫院的人感到非常、非常難過。這太不公平了,我們只是想開心地玩一玩。」她說道。「我們努力攢錢去旅行,就像這是一件多麽勇敢的事情一樣,然而這樣的事情却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