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衛生組織11月26日召開會議,討論南非的新型冠狀病毒新變種病毒株B.1.1.529;世衛會後表示,顧問小組建議列為「值得關注」(variants of concern),並將變種病毒株命名為「Omicron」。
世衛將變種病毒株命名為「Omicron」。AP圖片
這種變異毒株的一些特別之處引發了病毒學家和流行病學家的關注。華大基因的科普博主發文分析新變異毒株的特點和對全球防疫的確會產生衝擊,但他又指出,並不是突變多、逃脫免疫能力強,病毒威脅性就越大,目前對於Omicron,無須過於焦慮。
點擊看圖輯
世衛將變種病毒株命名為「Omicron」。AP圖片
Omicron會否成為新「毒王」有待觀察。AP圖片
變異毒株往往突變位點極多。
這種變異毒株的最大特點為,突變位點極多。這個毒株具備超過50個變異位點,其中32個變異位點在S蛋白上,以及有10個變異位點在S蛋白中最關鍵的受體結合域(RBD)上。
這些變異位點,從理論上賦予了這種新的變異毒株可能具備前所未有的免疫逃逸能力。比如其中的一些突變會增加病毒與受體蛋白的結合能力,另一些突變可能會抑制人體的干擾素生成機制,還有一些突變可能增加病毒對已有抗體的免疫逃逸能力。
就目前的推測,這種變異毒株出現的原因,可能新冠病毒在一些免疫力低下的人群中長期突變造成的。
新冠病毒會長期在免疫力低下患者體內生存。AP圖片
在一些免疫力低下患者體內,比如艾滋病患者或者某些長期服用抑制免疫力藥物的患者體內,因為缺乏有效的免疫系統的殺傷,導致病毒長期在患者體內生存,甚至可以長達一年甚至更久,而病毒在這個患者體內長期的複製,可能出現多種突變,甚至患者如果同時感染了多種新冠病毒變種毒株,這些毒株還有可能在患者體內完成了重組。也就是這些特定的人群可能會成為新冠病毒的天然突變場所。
那麼,我們需要對Omicron這個變異毒株提高警惕嗎?
回答是肯定的,病毒學家與傳染病學家之所以對這個毒株抱有極大的警惕,是因為他的變異位點過多,尤其是在S蛋白以及S蛋白中的受體結合域上,這裡通常是研發疫苗的核心標靶。
Omicron對疫苗效力或存在巨大影響。AP圖片
那麼就會出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們都是按著我們以前設計的靶子做的疫苗,然後產生對應的抗體,這些抗體可以有效地結合我們設計的靶子或者跟這個靶子長得差不多的目標。但當這個標靶出現了太多的變化的時候,我們以前設計的疫苗產生的抗體就不會對這個完全扭曲了的靶子生效,這就相當於新冠病毒重新整了個容一樣。
不過,我們需要現在對Omicron就開始恐慌嗎?回答是否定的。
要明確幾個概念。
第一,並不是變異越多的病毒威脅性就越大,這就跟縫合怪也不是最強的原因一樣。病毒的威脅程度並不是按著變異位點來累加的,甚至某些變異之間還會產生衝突。
第二,並不是逃脫免疫能力越強的病毒,威脅性就越大。從目前全球幾個主流毒株來說,Delta是當之無愧的No.1,但實際上Beta才是最擅長逃脫免疫能力的。也就是說,對於新冠病毒來說,傳播能力和複製速度才是對人類威脅性更大的因素。免疫逃逸能力相比於這兩個的優先級要低一些。
第三,現在發現的感染病例數字還很低,全球報告不到100人,還遠沒有到威脅全球的階段。從最新的報告數字來看,南非豪登省報告77例,博茨瓦納4例,中國香港1例(有南非的旅遊行程)。雖然有推測豪登省有更多的潛在Omicron病例,但這種局限性還是非常高的。
目前Omicron毒株主要還是在豪登省地區出現,這一情況有點像是Lambda毒株主要集中在秘魯一樣。這裡邊涉及生物學上一個冷門的原理,叫做建立者效應。這是一種極端的遺傳漂變形式,指的是部分突變基因的少數個體在某些封閉地區建立的新的群體,這一群體在當地繁殖,少與外界交流,所以在某地出現了一種優勢性的群落。
Omicron會否成為新「毒王」有待觀察。AP圖片
我們未來還要關注整個世界範圍內,Omicron的擴散形式,才能真正地判斷他是否會成為一個新的「毒王」。
否則就像是Lambda剛出現的時候一樣,當時全世界都在討論他是否對取代Delta成為新的主流毒株,但從去年8月都現在,Lambda毒株雖然從最初的幾百例擴散到了全球40個國家,甚至美國一度成為即秘魯本地第二大感染群體,但是一年的時間過去以後,Lambda變異毒株的主要分布範圍仍然只是巴西、哥倫比亞、厄瓜多爾、墨西哥、阿根廷、秘魯和智利這幾個南美國家,甚至在秘魯成為了當地的主流毒株,但對於全球範圍來看,Delta仍然是最主流毒株。
不過,未來如何,還需要我們對這個新變異毒株進行充分的實驗室研究以及真實世界的觀察。目前我們對這方面的研究還極度地缺乏,大多數都是停留在理論推測階段,所以這個病毒應該是一個引發科學界和政界關注,而對於普通人來說,暫時還完全沒有必要對這個病毒產生過度焦慮或者擔憂的情緒。
毛拍手
** 博客文章文責自負,不代表本公司立場 **
傳統的「老頭樂」修腳項目成為內地年輕打工族「新歡」,39.9元(人民幣,下同)享受40分鐘的足療項目,不僅療癒路上的忙碌奔波,更養活規模5800億元的修腳產業。
據內地《新周刊》,10月9日,美國紐約市布魯克林法院街189號,一家名為「鄭遠元」的修脚店開業。這裏距紐約三大華人聚集區的車程都不超過半小時,離世界金融中心華爾街的車程僅10分鐘左右。
社交媒體截圖
在這則新聞下,有網友問:「什麽是鄭遠元?」被點讚最多的是這樣一條回覆——「按摩界的蜜雪冰城」。這個以平價著稱的中國連鎖修脚店,在全國默默開了8000多家門店之後,開始遠征海外,給華爾街的打工人來一點小小的中國震撼。
修脚是刻在中國人骨子裏的基因,也是重要的民間技藝。公元前1300年的甲骨文中,有關於「足病」的記載。20年前,修脚不是普通的按摩休閑,更像是醫院門診外科的平替。
過去,街邊的修脚店曾因為老土過時的裝修和門口張貼的治療灰指甲廣告,讓年輕人敬而遠之。近兩年修脚店畫風突變,開始做起年輕人的生意。
晚上七點後的修脚店,都是打工人的主場
一家靠近深圳羅湖口岸的鄭遠元修脚店內,坐滿了說粵語的年輕香港客人。在即將過關返回香港前,他們通常把這裏作為在深圳的最後一站。
他們手機裏下載了大衆點評,熟練地讓修脚師核銷團購券,再坐下來拿出「尿袋」給手機續命,等著修脚師端來熱水,給自己的脚「續一個」。
小小幾十平方的店裏,卡其棕色的沙發一字靠墻排開,座椅上鋪了白色毛巾。墻上的紅色橫幅寫著「每個月18號是會員日半價」。修脚師身穿統一的工作服,埋頭為客戶按摩。一名香港客人說:「這個連鎖修脚店很火的,我上次排隊排將近一個小時,60分鐘的團購套餐80塊,還送一大杯珍珠奶茶,划算。」
正在修脚的李師傅說,現在修脚的年輕客人越來越多。年輕人大部分在晚上9點後來,到深夜12點還有上門的,這個點,老年人早就睡了。」
美團在2022年修脚行業共有5800億市值,4億的用戶規模中,20~35歲的消費者占比達到了75%。也就是說,中國這個價值千億的修脚市場,年輕人貢獻了三分之二。
客人開始泡脚,技師會拿出一個小小的計時器放在客人的沙發椅上。師傅在泡脚時先給客人按摩肩頸,大約十五分鐘後,把客人的脚擦乾淨,拿出一次性小刀片開始給客人修脚,修完脚後,便拿出潤膚露開始足底按摩,從足底一直按到小腿。
鬧鐘響起,技師還會讓客人稍微超時按久一點,讓客人覺得物超所值。為了吸引更多年輕人前來修脚,泡脚的「料包」也更年輕化,除了傳統的生薑、艾葉,還有海鹽和醋,此外還有泡脚送奶茶、送漢堡的活動,恨不得年輕人在這住下。
00後修脚師傅,月入過萬
如果觀察過街邊的修脚店,會發現「鄭遠元」三個字的出鏡頻率高到有些嚇人。幾乎每個社區街道都能看到一家不起眼的修脚店。
根據官網數據顯示,這個品牌在全國範圍內擁有8000多家連鎖門店。2023年一年營收129億元,有媒體乾脆給它安上「宇宙第一修脚帝國」的名號。
90後的李師傅是陝西安康人,從事修脚行業三年。李師傅說,十個修脚師傅裏面有九個都是陝西人,而九個陝西人裏面有八個都是安康紫陽縣人。曾經的紫陽是貧困縣,如今這裏的人民因修脚致富,從單一品牌的創業到政府支持後迅速發展,與中國歷來許多縣城的發展模式相似。
2023年1月,紫陽縣成立了紫陽縣修脚協會,修脚師成為紫陽人的主要職業和在外標簽之一。李師傅說,在安康市,幾乎每家每戶至少有一個人是做修脚的,有的家裏一家人都做修脚師傅。
根據紫陽縣政府網提供的數據顯示,2023年紫陽縣修脚協會現有會員單位71家,其中修脚足浴企業50家,配套織襪、藥品等産品企業15家,銷售企業3家、培訓機構2家,擁有1.5萬餘家修脚門店,總營收超200億元。
李師傅所在的這家修脚店開業僅半年,已經有不少熟客。熟客上門,修脚師就一句「您來了啊,裏面坐」。一位住在附近的客人出來買水果,路過修脚店時,在門口朝李師傅喊一嗓子:「那藥是一天早晚換一次是嗎?」李師傅正服務著客人,扯著嗓子回:「一天換一次就可以了!」客人在門口留下兩個橘子給李師傅,便離開了。
社區修脚店與顧客的關係,就像20世紀90年代的鄰里關係:當你把脚放心交到另一個人的手裏時,就沒什麽好見外的了。
黃師傅是四川人,今年才剛滿19歲,頂著一頭棕黃色的錫紙燙,熟悉的客人都喊他小黃。他是2005年出生的,「我們店長是2006年的,比我還小一歲。」
年紀輕輕就出來當修脚師傅的年輕人並不少見。小黃說,他的家鄉在四川和陝西交界處的一個貧困縣,距離紫陽很近,當地政府其中一個扶貧項目就是給修脚集團招生,免費培訓,學成後直接就業,店裏另外兩個年輕人都是他同村的朋友。小黃很快已經成了熟練工,「修脚不難學,培訓兩周就能上崗了,實習一個月就轉正。」
在招聘網站上,一名修脚師的薪資保底在5500~7000元/月,月薪平均6000~10000元以上。此外,大部分的修脚公司都能給員工免費提供食宿。修脚師的提成方式是按單提成,此外還有績效獎金、全勤獎和工齡獎。對於貧困縣的人們來說,這份外人看來「不體面」的工作帶來的月收入甚至比當地人一年種地的收入還要高。
李師傅喊這些00後的修脚師叫「小孩」:「老家這些小孩不懂事,不愛讀書,老早就出來想賺錢。他們父母都還年輕能幹活,沒啥壓力,小孩自己賺的錢都自己花。」
李師傅說自己以前也是十幾歲就來廣州打工了,做過汽車修理工,當過厨師、保安,下過工廠擰螺絲,學過焊接鋁合金門窗,許多行業他都做過,最終選擇了這行,「做修脚師傅好啊!夏天曬不著,冬天冷不著。」
年輕人的脚,是真的累了
年輕人愛上修脚並不令人意外。脚承載我們生活的重量,但一般很少被關心。平時在辦公桌前久坐腿部容易酸脹,周末特種兵式旅游和過量鍛煉,也讓他們的脚一直處於過載的狀態。
95後的劉宇航是一名跑步愛好者:「我平時喜歡跑步,跑得多脚底就會起繭,所以我大概每隔一個月都要去修一次脚。有時候跑完約上兩個跑團的朋友一起去修脚,在修脚店坐著聊天,不比奶茶店舒服啊?」
修脚師還能兼職運動康覆醫師,告訴劉宇航如何保養足部,如何剪指甲能預防甲溝炎,建議他跑步不要穿太緊的襪子以免壓迫足部。運動後運動肌肉經常會堆積乳酸,按摩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很常見的放鬆方式。
修脚店最初能够吸引年輕人的一個原因是足够便宜。位於城市中心商業發達的地段,比起一次消費就要過百元的足療水會來說,像鄭遠元、彭世、朋朋這類平價連鎖修脚店能讓打工人輕鬆實現「修脚自由」,40分鐘的足療能低至39.9元,其中包含了泡脚、修脚、肩頸按摩、足底按摩,堪稱按摩界的綜合平替,除了不定期推出的套餐,其他項目正常做也不過大幾十元,花上百元就能享受大桶泡的「豪華套餐」了。
在上班族Lisa看來,修脚是每周五結束工作後的儀式感。她以前辦公都喜歡去星巴克,帶著筆記本電腦邊喝咖啡邊辦公,但現在她放下了這種已經有些俗套的工作方式,選擇了更實際、更舒服的修脚店,「下午時段的修脚店往往沒什麽客人,一邊泡著脚,一邊回覆工作信息。同樣消費40元,這個比咖啡更有性價比。」
除此之外,年輕人對修脚的興趣還來源於社交媒體的影響,網絡上不少踴躍參加「蹭老行動」的年輕人,用各種有趣的範式分享著各自發現的「老頭樂」,過去被認為只有老年人喜歡的修脚、晨運、按摩,成為年輕人擺脫平凡日常的獵奇打卡經歷。
社交媒體截圖
文莉是一名電商行業的打工人,也是修脚店的常客。她最初了解修脚也是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了許多分享,感覺還挺有意思。她此前從未留意過任何修脚店,一搜才發現家附近一公里範圍內就有三家。
第一次去修脚時,修脚師在她自以為很乾淨的脚上刮出了一堆白花花的死皮,「我就像是第一次去北方澡堂搓澡的年輕人,感到羞愧難當。但幾次過後就上癮了,「按摩完真的光滑了不少,我感覺雙脚和自己都重回18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