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第六十日聆訊下午繼續。 第五名從犯證人、律師助理陳梓華供稱,黎智英與Mark Simon曾為第3次眾籌活動墊支登報費,陳負責收集各報發票後再傳送予Mark Simon,由對方以加拿大銀行戶口支付有關費用後,便把收據傳送予陳,6份報章的登報費均是由Mark Simon一方的加拿大公司支付;而此次眾籌登報後,群組成員就是否應續登報存意見分歧,陳與李宇軒曾退出,又再加入,最後由SWHK(重光團隊) 5名核心成員控制信託基金剩餘款項。另陳指Mark Simon曾建議在美國會山莊租用商務辦公室做展覽或游說中心,主題與反修例抗爭相關。
控方續針對第三次「G攬」眾籌登報作提問。陳確認,當時Mark Simon同意為該次眾籌活動墊支廣告費。控方展示2019年8月16日由陳向西班牙媒體《世界報》(El Mundo)的公司Oblicua publicidad職員及李宇軒傳送的電郵,陳表示「The payment confirmation will be sent to you shortly. I have already instructed the bank in Canada to release the funds. (很快向你發送付款確認通知,我已指示加拿大的銀行匯出資金)」。
Mark Simon以加拿大銀行匯款墊支 1.85歐元予西班牙媒體
控方再展示,西班牙媒體公司Oblicua publicidad的發票,涉款1.85萬歐元。陳確認,當他收到發票後,便把發票轉給Mark Simon。之後Mark Simon指已指示加拿大的銀行匯款,陳遂告知李宇軒。當時有6份報章均由加拿大方面匯款。控方再展示,由加拿大銀行Meridian的匯款收據,涉及 1.85萬歐元。陳確認,當時由Mark Simon傳送給他,他再交予李宇軒。
8.19《日經》登報 李宇軒上門哀求 Mark Simon趕及匯款147港元
控方再問及《日經新聞》(Nikkei)登報,指當時《日經》職員向陳發送電郵,提及已收到李宇軒的147萬元匯款,會於2019年8月19日登廣告。陳指,當時「G攬」團隊「好想一定要攞到8月 19號《日經》嘅呢個廣告欄」,但當時情況「又係last minute啦,我同Mark Simon講。但係人哋《日經》呢,就日本人做嘢好嚴謹,你一定要畀咗錢先」。
陳補充,當時李宇軒「自己攞咗呢筆錢,就去咗人哋《日經》嘅寫字樓度」,「佢當時話佢『土下座』、哎人哋(哀求),就係可唔可以唔cash嗰張支票,但係我張支票就擺喺度,你就畀嗰日個版面我呢」。陳指,據其所知並不可以,而加拿大一方已匯款,當加拿大款項到《日經》後,《日經》便會把款項退回李宇軒。控方展示,加拿大銀行Meridian的匯款收據,涉及147萬港元。陳確認由Mark Simon提供收據,隨後轉交李宇軒。
Mark Simon再去瑞典及韓國等媒體登報墊支款項
控方續展示兩張瑞典報章的發票,金額分別約7.7萬瑞典克朗及8.6萬瑞典克朗。陳確認從李宇軒收到兩張發票,後轉交給Mark Simon,對方處理墊支後,將付款紀錄發給陳,金額為16.4萬瑞典克朗,陳再將付款紀錄轉發給李宇軒。
控方展示TBS Partners Limited的12萬英鎊廣告發票,陳確認是由Mark Simon透過加拿大Meridian匯款支付,Mark Simon便把收據交付予陳。另Mark Simon亦透過加拿大Meridian匯款向Ad One Communications支付韓國《京鄕新聞》廣告費共2200萬韓圜,陳從Mark Simon收到收據後便轉發予李宇軒。
眾人對是否續登報有意見分歧 李宇軒形容「好似放煙花」
控方問及,在第三次眾籌登報後,有否與李宇軒商討再進行相類登報行動?陳指,Mark Simon 曾表示「其實登實體報紙,真係唔係一個最好嘅文宣手法」。陳稱,當時8月底至9月,陳及李宇軒二人覺得「係咪需要繼續咁樣做落去」,然後李指其實登報紙「好似放煙花,頭一次係好好睇、好犀利,第二次都仲OK,但係再做落去就冇意思啦」,李宇軒亦提出「係咪應該做多啲國際游說嘅嘢」?陳指,當時除用報紙進行展覽,「當刻冇一個結論喺度」。
陳又稱,當時團隊「有好大分歧」,因整個「SWHK」,即當時「G20」及「中英聯合聲明團隊」在「登報紙做得好好,所有嘢由眾籌、設計、排版做所有嘢,係『G20』團隊做」。而「中英聯合聲明團隊」位於英國,陳形容「佢哋當時畀我感覺係,佢哋想ride on (借助)『G20』有能力籌到錢同登到報紙,當時籌到差唔多一個double (一倍) ,1400萬」。
陳指,針對如何運用籌得的1,400萬元,是否應續登報或做其他不同活動,如請顧問公司、舉辦集會等,「佢哋有好大嘅分歧」。陳形容,當中為連登用戶「家樂牌通心粉」為首的人代表「G20」團隊,而李宇軒代表「JD 」團隊,「然後為咗唔再登報,李宇軒就退出咗(TG) 群組」。陳又指,當時李問他「會唔會撐佢」,陳當時亦「俾佢(李)拉咗入 group,又quit 咗 group」。陳指,李想讓其他較活躍的骨幹成員睇到「唔會再有一個backer喺個group裡面」,即墊支的人。
信託基金仍有700至800萬 由SWHK控制
陳續稱,當他離開群組後,又再「『靜靜雞』入返『G20』嗰邊,後來演變到就係,大家決定唔再登報紙啦,然後想登報紙就全部一齊走晒」。至於餘下的成員則成為現時所知的「SWHK」重光團隊。陳指,「經過呢件事之後,成個『SWHK』係基本上 RIP(李宇軒)同幾個人、少數人話事咁」。
陳又指「後來SWHK變到有個Board(委員會)」,核心成員包括李宇軒、「攬炒巴」劉祖廸、「Madison」、「Surely」及「Always」,但陳自己從來不在「Board」入面,故他也不肯定當中成員。陳提到,雖然「攬炒團隊」領袖是「攬炒巴」,「但其實更重要係佢身邊有Madison同Always一路幫佢」,以及李宇軒和原本是「美國線」的Surely,他們立場一致。陳指,當時「The Project Hong Kong Trust」有700至800萬元,「都係嗰班人控制」,亦慢慢由「英國做好多嘢,去到美國做好多嘢」。
法官李運騰問及,當時SWHK由「中英聯合聲明團隊」主導?陳同意,及後曾就團隊中文名稱有爭議,有人希望名為「攬炒團隊」,但當時大家均同意使用「重光團隊」。
Mark Simon建議美國會山莊租用辦公室做游說中心或辦抗爭展覽
陳早前稱Mark Simon建議在不同國家舉辦展覽。控方問及,當時陳與Mark Simon有否再就展覽討論?陳指Mark Simon曾催促他提供報紙及文宣海報等。陳又提及Mark Simon曾在 WhatsApp 對話提到建議陳及李宇軒「不如睇吓會唔會喺Capitol Hill(美國國會山莊)」,租用商務辦公室的地方做展覽或游說中心,冀透過展覽「話畀人哋知香港發生緊咩事」,主題與反修例運動相關。
陳憶述,Mark Simon 「好搞笑講咗句『give a taste to HK』」,陳遂向李宇軒轉告Mark Simon 提議,李則回應「一早有人講過」。陳指,李宇軒曾提過「類似嘅 concept(概念)⋯係全球都有一個Hong Kong centre,但都唔係一啲好認真嘅討論」。 控方追問,Mark Simon是否認識李宇軒?陳確認其認識,並指首次進行眾籌時,部分單據寫上李宇軒的名字,以及與李簽署本票時,陳已向Mark Simon提及李宇軒。而Mark Simon及李則在2019年9月底會面,當時二人會見美國參議員Rick Scott。 陳形容Mark Simon 脾氣「比較 grumpy(脾氣壞),其實每次李宇軒last minute 搵佢幫手嘅時候呢,其實Mark Simon都好唔鍾意」。陳笑指,有時「都會聽佢(Mark Simon)發下牢騷,但佢對李宇軒嘅能力評價好高」。
Mark Simon資助文宣街站費用約14萬元
陳指,當時Mark Simon 及黎智英均想舉辦展覽, Mark Simon亦就報紙展贊助3萬元。控方問及,除報紙展外,當時陳有否組織其他展覽?陳確認有,包括不同街站等,形容當時展覽主要關於「G20」的登報報紙,但後來參觀者不懂得相關語言,「所以冇意思嘅」,展覽逐漸「擺多咗街上面其他人創作嘅文宣啦,同埋贊助咗更多唔同種類、呢類型嘅文宣活動」,主題以反修例相關,曾於大埔、中環及台灣等地進行展覽。陳指,展覽主要以其他團體的名義組織,而李宇軒除在其中一次展覽擔任義工外,沒參與其他街站及展覽。 陳又確認,他曾墊支舉辦街站及展覽費用,最終由Mark Simon 安排向他退還費用。
控方展示陳的月結單,顯示由「House Cheque(支票)」於2019年10月11日存入14.41 萬港元。庭上再展示相關支票,顯示收款人為「Chan Tsz Wah」,支票持票人為「Lai Chee Ying」,涉款 14.41萬元。
美國線及英國線主導「重光團隊」
法官杜麗冰問及「SWHK」及「攬炒團隊」的名稱,引述「英國國會跨黨派香港小組(APPG)」的新聞稿,當中同時顯示「SWHK」及「攬炒團隊」,兩者有何關係?陳解釋,「APPG」由英國展開,而當時「英國線」指「攬炒團隊」。陳形容,當時「有一個困惑,點解『SWHK』重光團隊,叫做『攬炒團隊』」。陳指,當時一些文宣向外自我介紹時,曾使用「SWHK」名稱,但又使用「攬炒團隊」。 據其所知「攬炒團隊」即「中英聯合聲明團隊」,但「SWHK」正名為「重光團隊」,形容屬「interchangeable(可交替)」的字眼。
法官李運騰問及, SWHK 內部有不同群組,大多認為屬 「中英聯合聲明團隊」,而此新聞稿則由 「中英聯合聲明團隊」撰寫?陳確認,基本上與SWHK英國事務有關的事宜,均由「中英聯合聲明團隊」處理。陳指,在大群組中有不同的分群組,「我哋叫working group(工作小組)」。陳解釋,SWHK「以線、國家作分組」,如在第三次眾籌登報則增加芬蘭及丹麥國家,因「攬炒巴」欲開拓「北歐線」,「慢慢發展落嚟,美國線同英國線就主導咗成個 SWHK,因為佢哋最多人、最多 resources(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