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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魯多內憂外患 「明白已無留任之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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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魯多內憂外患 「明白已無留任之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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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魯多內憂外患 「明白已無留任之路可走」

2025年01月06日 13:32 最後更新:13:40

內有政治勢力逼宮,外有特朗普施壓和羞辱,已擔任加拿大總理一職超過九年的杜魯多深陷「內憂外患」,消息指杜魯多擬1月8日前辭去執政黨黨魁。

杜魯多。AP資料圖片

杜魯多。AP資料圖片

據加拿大《環球郵報》(The Globe and Mail)當地時間1月5日援引三名消息人士報道,預計杜魯多最早將於本周一(1月6日)宣布辭去自由黨黨魁一職。消息人士强調,他們不確定杜魯多究竟將在何時宣布辭職的計劃,但表示,預計他將在本周三(1月8日)舉行的一次重要全國黨團會議之前宣布。

其中一名近期與杜魯多交談過的消息人士表示,杜魯多意識到他必須在與自由黨黨團會面之前宣布辭職消息,以免顯得他是被本黨議員們趕下台的。消息人士稱,目前仍不清楚杜魯多是會立即離職,還是會繼續擔任總理直到新黨魁選出。自由黨全國執行委員會負責决定領導層事宜,計劃本周(很可能在黨團會議之後)舉行會議,而推選杜魯多繼任者的計劃也尚未確定。  

推選臨時黨魁,還是競選新黨魁?

除了這三個消息人士,《環球郵報》還援引第四個消息源稱,他們相信杜魯多將會繼續擔任看守總理一職,直到選出新的自由黨領導人。然而,包括阿爾伯塔省自由黨人喬治•查哈爾(George Chahal)在內的多位議員已表示,他們傾向於選出一名臨時黨魁。上周,查哈爾已就此請求致信黨團同事。

與杜魯多保持聯繫的第四個消息源告訴《環球郵報》,如果杜魯多辭職,並不是因爲他認爲自己不再是領導自由黨的合適人選,而是因爲他得出的結論是——黨團不再支持他,他已經沒有繼續留任的道路可走。

報道稱,自由黨目前有兩種選擇:一是根據全國黨團的推薦任命一位臨時黨魁;二是舉行一場縮短時程的黨魁選舉。不過,若要舉行黨魁選舉,總理需要向總督瑪麗•西蒙(Mary Simon)提出國會休會的請求,但憲法專家表示,這一點無法保證。

一名消息人士表示,杜魯多與財政部長多米尼克•勒布朗(Dominic Leblanc)討論了後者是否願意出任臨時黨魁和代理總理的問題,但如果勒布朗計劃參加黨魁競選(如預期所示),那麽這一安排可能無法實現。另一名消息人士表示,讓杜魯多繼續擔任總理直到選出新黨魁是合理的,這樣他就可以處理應對即將上任的特朗普政府及其25%的關稅威脅。

另一名自由黨消息人士稱,黨魁競選至少需要三個月,黨章要求更是至少需要四個月。此外,黨魁競選需要足够的時間來確保是一場真正的競爭。國家行政部門意識到,較短的時間可能會導致錯誤的選擇,該消息人士淡化了臨時黨魁的提議,指出加拿大現代史上的在任首相從未以這種方式交出領導權。

杜魯多政府,去年就已經「搖搖欲墜」

杜魯多在2015年領導自由黨首次贏得聯邦衆議院(下議院)選舉並出任總理,後於2019年和2021年兩度連任。

由於民衆對物價上漲和住房危機的不滿情緒,反對黨保守黨領袖皮埃爾•波利耶夫(Pierre Poilievre)此前也嚴厲批評杜魯多政府無力解决生活成本上升、住房危機和犯罪等問題,杜魯多的支持率大幅下降,自去年夏天以來,其政黨也在政治上遭遇了一系列挫折。

去年9月4日,加拿大新民主黨宣布終止與杜魯多領導的自由黨簽署的「供給和信任協議」,這項協議承諾在議會信任投票中支持自由黨,確保杜魯多領導的自由黨少數政府能够繼續執政,直到2025年10月底的大選。9月25日,加拿大反對黨針對總理杜魯多的不信任動議未在議會獲得通過,杜魯多因此得以繼續執政。

然而,杜魯多的危機並未就此結束。過去18個月的一系列民意調查顯示,自由黨很可能會在未來大選中被保守黨擊敗。近期,在被問及誰是加拿大總理的最佳人選時,保守黨領袖波利耶夫排名第一(31%),其次是新民主黨領袖賈格米特•辛格(13%),杜魯多僅排名第三(11%),比去年12月初下降了4個百分點。

去年12月16日,加拿大副總理兼財政部長方慧蘭(Chrystia Freeland)突然宣布辭去內閣職務,理由是她與杜魯多就如何應對美國關稅威脅等議題存在分歧。

在此之前,方慧蘭一直被認爲是杜魯多最堅定的支持者之一,並一度被吹捧爲杜魯多的「潜在繼任者」。加拿大電視台(CTV)認爲,方慧蘭的辭職,對於本就不受歡迎的杜魯多政府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政治打擊」。加拿大廣播公司(CBC)也說,方慧蘭此舉「令人震驚」且「史無前例」,對民調大幅下滑的杜魯多來說「是灾難性的」。

加拿大前副總理兼財政部長方慧蘭。AP圖片

加拿大前副總理兼財政部長方慧蘭。AP圖片

去年12月20日,杜魯多的關鍵盟友、加拿大新民主黨領袖辛格公開表態將採取行動,於今年1月27日在下議院結束冬季休會後提出對自由黨政府的不信任動議。如果所有反對黨都支持該動議,杜魯多將在擔任加拿大總理長達9年多後卸任,並將舉行大選。

內憂外患壓垮「加拿大州州長」

與此同時,杜魯多所在的自由黨也有越來越多的議員要求他辭職。此前,包括大西洋省、安大略省和魁北克省的自由黨地方黨團,有大批議員要求杜魯多下台。自由黨在下議院擁有的153個席位中,這三個地區占據了其中的131個。

AP圖片

AP圖片

外界認爲,特朗普對加拿大的關稅威脅,也可能會加速杜魯多的下台。加拿大反對黨,甚至杜魯多所在的自由黨的成員都認爲,杜魯多在反擊特朗普的關稅威脅上做得不够。

去年11月25日,特朗普揚言要對來自加拿大和墨西哥的所有進口商品徵收25%的關稅,以解决非法移民和毒品問題。此後,特朗普多次嘲諷加拿大可以成爲美國的「第51個州」,杜魯多可以當「州長」。去年聖誕節當天,特朗普甚至「補刀」稱,他心目中的下一任「加拿大州州長」人選,是冰球運動員韋恩•格雷茨基(Wayne Gretzky)。

《環球郵報》指出,可能角逐自由黨黨魁的候選人包括:前副總理兼財政部長方慧蘭、外交部長喬美蘭(Melanie Joly)、創新、科學和工業部長商鵬飛(Francois-Philippe Champagne)、交通部長阿尼塔•阿南德(Anita Anand)等人。

過去一年的民調支持率顯示,反對黨保守黨對執政黨自由黨有著兩位數的領先優勢。安格斯•里德研究所1月3日公布的一項調查顯示,在杜魯多的領導下,自由黨只有13%的選民支持,但如果新領導人上台,數字確實會發生改變。如果方慧蘭上台,21%的選民將把票投給自由黨,這在接受測試的領導人候選人中是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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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媒:美國在阿富汗投下超過1000枚炸彈 製造了自己最害怕的敵人

2025年01月07日 11:49 最後更新:11:57

歷經4位美國總統、花費超過2萬億美元……美軍以「反恐」爲名,在阿富汗發動的持續20年的軍事行動,是美國歷史上耗時最久的一場戰爭,却最終以美軍倉皇撤離、塔利班重新掌權爲結局,不僅給阿富汗帶來深重灾難,也讓美國自身付出慘痛代價。

美國究竟是如何失去支持和陣地的?在美國《紐約時報》看來,美軍在阿富汗的失敗,不僅是軍事上的失利,更源於其對阿富汗文化和歷史的無知和情報失誤,這導致美軍不僅沒能贏得民心,還「反復錯殺盟友」,「在不知不覺中播下了自我毀滅的種子」。

「美國如何製造了自己最害怕的敵人」,《紐約時報》日前以此爲題刊發報道,記錄其通過爲期一年多的走訪,還原了戰爭早期在阿富汗東北部努里斯坦省的一處山谷,美軍與塔利班一次關鍵戰鬥的始末。這家美媒的調查發現,這裏原本沒有塔利班勢力盤踞,是美軍的到來催生了當地反抗力量。

强勢介入,「化友爲敵」

瓦伊加勒山谷坐落於阿富汗努里斯坦省群山環繞的偏遠地帶,森林茂密、山巒叠嶂。這片原本平靜的山谷,在美軍駐扎後,迅速成爲暴力衝突的中心。據悉,這裏發生了自越戰以來美軍士兵所遭遇的最暴力的幾次襲擊。

2008年7月,在山谷口一個名爲旺特(Want,有時亦作Wanat)的小村莊,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戰鬥:超過150名塔利班軍事人員幾乎摧毀了此處美軍的一座新建基地,衝突導致9名美軍士兵死亡、20多人受傷。美軍後來撤離了該基地。據報道說,這也被塔利班視作「打破美國無敵神話」的一役。

瓦伊加勒山谷和旺特所處位置。《紐約時報》製圖

瓦伊加勒山谷和旺特所處位置。《紐約時報》製圖

《紐約時報》指出,事實上,在美軍進入這裏之前,這片似乎天然與世隔絕的山谷鮮少有塔利班支持者的影子。

努里斯坦省長期以來享有自治地位,瓦伊加勒山谷周邊的山脉和峽谷又將其與外界隔絕,故英國人在19世紀的遠征中避開了這片區域,一個世紀後的蘇聯軍隊也很少涉足,就連上世紀90年代統治阿富汗的塔利班也沒有踏足此處。美國却選擇在此修建基地,强勢介入當地事務。

按照《紐約時報》的說法,2003年美軍進入瓦伊加勒山谷尋找「基地」組織成員時,也曾受到當地居民善意以待,甚至是「溫暖歡迎」。一名美國士兵巡邏期間從山邊墜落,還受到村民悉心照顧。

轉折發生在2003年10月,當時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對一個疑似恐怖分子的目標發起了攻擊,武裝直升機還掃射了村民前去避難的森林,導致7人死亡,附近多個木屋和一座清真寺被夷爲平地。

儘管美方宣稱此次空襲「成功」,但事實上他們的目標不在那裏,襲擊摧毀的房屋和清真寺也屬於美國的堅定盟友——努里斯坦省前省長毛拉維•吳拉姆•拉巴尼(Mawlawi Ghulam Rabbani)。
報道說,拉巴尼所屬的政黨「伊斯蘭促進會」非常憎恨塔利班,還與美國合作推翻了塔利班的統治。就在襲擊當天晚上,拉巴尼作爲親美代表團的一員去了喀布爾,躲在美軍目標房屋裏的人是他的家人和朋友。7名遇難者中,大多數是婦女和兒童,其中包括拉巴尼的兒子和女兒。

拉巴尼在襲擊中幸存的一個兒子回憶,當美軍前來調查損失時,「他們表現得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曾有改進,但爲時已晚」

儘管這次襲擊在喀布爾幾乎沒有引起反響,更遑論在華盛頓,但它改變了瓦伊加勒山谷的局勢。「如果說當地人還沒有準備好完全放弃美國人,他們也已經不再把美國人視爲絕對可靠的解救者。」《紐約時報》說,那種逐漸蔓延的憤怒與不公正感,爲塔利班的壯大提供了生長的土壤。

「在此之前,這個地區非常平靜,對每個人來說都很安全,甚至對美國軍隊來說也是如此。」前塔利班指揮官穆拉•奧斯曼•賈瓦里(Mullah Osman Jawhari)說,「但在襲擊拉巴尼家族之後,塔利班接管了該地區。起義開始了。」

在接下來的三年間,對拉巴尼家族的遭遇感到忿忿不平的年輕人們紛紛加入賈瓦里的隊伍,但忙於阿富汗其他地區戰鬥和與伊拉克的新戰事的美國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一變化。直到2006年,美軍確認「基地」組織及其盟友藏匿在這片山谷裏,才重回故地,而此時當地塔利班的力量已不可同日而語。

《紐約時報》回顧說,在尋找「基地」組織成員的過程中,美軍錯誤地抓捕了當地的農牧人,投下足以夷平一座小山的炸彈,殺害了包括青少年在內的無辜平民。隨著民衆憤怒的加劇,賈瓦里的名聲則迅速上升。他開始主動製造更多伏擊,並在這一過程中更加了解美軍的作戰傾向與弱點。

穆拉•奧斯曼•賈瓦里(中)。《紐約時報》

穆拉•奧斯曼•賈瓦里(中)。《紐約時報》

美軍退役上校威廉•奧斯特倫(William Ostlund)2007年來到努里斯坦省,接手負責此處的幾所美軍基地。報道說,奧斯特倫當時被這裏「荒凉而不切實際的布局」震驚到,「他們不得不在荒凉的峽谷中用直升機進行補給,塔利班分子可以自由地向他們開火」。

面對當地民衆日益增長的敵意,以及塔利班更爲集結有素的伏擊,奧斯特倫選擇加大火力。據作家韋斯利•摩根(Wesley Morgan)《最艱難的地方》一書記載,在爲期15個月的「巡邏」中,奧斯特倫的部隊在努里斯坦和鄰近省份投下的炮彈、炸彈數量和交火次數比整個阿富汗戰爭期間的幾乎任何其他部隊都要多。

然而,報道指出,這種暴力只會加深當地民衆對美國人的敵意,讓塔利班更受歡迎。這也讓美國人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泥潭:越是戰鬥,局勢就越加暴力。

「我們並不了解當地人民和文化。」奧斯特倫後來向《紐約時報》承認,「我們並沒有真正與當地人民合作,也沒有爲發生的壞事道歉。我們曾有改進,但爲時已晚。」

不過,美軍在努里斯坦仍有自己的擁躉。那是當地的拉菲烏拉•阿里夫(Rafiullah Arif)一家,美軍曾一度將其力量集中到阿里夫家所擁有的村莊。

位於努里斯坦貝拉(Bella)村的美軍基地舊址,貝拉村土地由阿里夫一家所有。《紐約時報》

位於努里斯坦貝拉(Bella)村的美軍基地舊址,貝拉村土地由阿里夫一家所有。《紐約時報》

賈瓦里的隊伍則緊隨其後,開始每天對這裏的基地發動攻擊。「不堪其擾」之下,奧斯特倫决定將部隊轉移到山谷口的旺特村,那裏更容易防守。他在2008年7月獲得了購買土地的許可。

這讓阿里夫家擔心,美軍離開後,自己將失去保護。在此之前,因爲擔心賈瓦里等人會下殺手,他們一家已經不敢在當地市場抛頭露面,美國人給出的報酬也不足以撫平他們的不安全感。美軍在旺特村連續第二天遭遇迫擊炮襲擊後,阿里夫一家人收拾好行李,和包括幾名當地診所醫生在內的普通民衆坐車逃離。

但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阿里夫等人所在的車輛被美軍誤判爲塔利班正在集結力量準備發起另一次攻擊,美軍人員呼叫來兩架「阿帕奇」直升機向車隊開火,車內幾乎所有人都被殺害。

「拉菲烏拉失去了父親、母親、兄弟和侄子,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一支手臂、一隻眼睛,以及對美國在阿富汗戰爭的任何支持。」而在美軍通報中,這仍然是一次「成功」的襲擊。

拉菲烏拉•阿里夫 《紐約時報》

拉菲烏拉•阿里夫 《紐約時報》

「注定失敗」,自食苦果

阿里夫的家人和車隊中幾名當地醫生的死亡,掀起新的「招募潮」,爲塔利班輸送了更多新鮮血液。在手下的勸說下,賈瓦里决心「乘勝追擊」。他集結了來自9個村莊的150多號人,再從其他地區的塔利班和當地村民那裏借來武器,計劃從山頂向山谷中的美軍基地發起夜間突襲。

「旺特就像一個碗。幾乎每一面都有一座高山從山谷中拔地而起,就像一個石頭做的露天競技場。」賈瓦里說,「在那裏,我可以向美國人扔石頭。」

當然,賈瓦里的隊伍扔的不是石頭,而是高射炮彈。爲了避免被發現,他們拆開了50毫米口徑的高射炮,避開受到美國人監視的大路,偷偷運到山坡上重新組裝。

賈瓦里從過往交鋒中清楚,美軍通常預計塔利班只會發起短暫的閃擊戰,但這次他决定發起更大、持續更久的攻勢,並在美軍啓動防禦機制前,造成儘量大的破壞。在這種情况下,戰鬥的前五分鐘就尤爲重要,賈瓦里要求手下首先瞄準重型武器,並猛烈攻擊一處剛剛組建的美軍基地前哨。

賈瓦里的行動也確實讓美軍始料未及。2008年7月13日淩晨4點剛過,幾名正準備進行晨間巡邏的旺特基地的美軍士兵發現了異樣。「塔利班戰鬥人員一個接一個地卸下彈匣,機槍射擊的聲音響徹山谷。火箭推進榴彈的呼嘯聲和轟隆聲從三個方向傳來。子彈從四面八方射向基地。槍聲之響和戰鬥的激烈程度讓美國人震驚。」

塔利班人員一度推進到距離前哨只有幾米遠的地方,還有一人突破防綫,殺死兩名前來救援的軍官和醫生。據《紐約時報》說,戰鬥開始一小時後,美軍「阿帕奇」直升機和地面增援部隊才趕到支援。這場衝突最終導致9名美軍士兵死亡、超過24人受傷。賈瓦里稱塔利班方面只有3人死亡,但美軍方面的記錄要更多。

美國軍方內部調查將旺特戰役視爲「戰術勝利」,理由是塔利班部隊最終撤退,而美軍士兵抵抗了人數是其數倍的塔利班人員。但《紐約時報》指出,美軍自己的調查始終沒能回答這次衝突背後的幾個問題:一個曾經沒有塔利班的山谷怎麽會變成塔利班人員的溫床?爲什麽這麽多曾經歡迎美國人的村民,突然想殺死他們?

阿富汗塔利班政府警察部隊成員在位於旺特的前美軍基地進行晨練。《紐約時報》

阿富汗塔利班政府警察部隊成員在位於旺特的前美軍基地進行晨練。《紐約時報》

這從阿里夫的故事中可見一斑。家人被美軍直升機殺害後,身受重傷的阿里夫逃離了努里斯坦,直到美軍2021年撤出阿富汗時才回到家鄉。新上台的塔利班政府赦免了他,他還拿回了自己家的地。

報道說,阿里夫仍然害怕塔利班,但他也將怒火對準美國人。

「他們說他們來這裏是爲了幫助我們,但最終却殺了我們。」阿里夫眯著他僅剩的一只好眼睛看著陽光說道,「我們支持他們的使命,他們却背叛了我們。」

《紐約時報》總結道:「從各方面來看,美國人幾乎注定了自己的失敗:他們在這裏一再轟炸自己最親密的支持者,這充分暴露出美國對它所進行的戰爭的理解是多麽膚淺。」

「美國在一個本不需要涉足的地方投下了超過1000枚炸彈。他們非但沒有贏得人心,反而在瓦伊加勒山谷——以及阿富汗的許多其他地方——在不知不覺中播下了自我毀滅的種子,隨後又駐留多年,親手收穫了這一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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