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香港討論23條立法,外國批評得興高采烈, 但新加坡就其新國安立法開始執法,就聽不到西方批評的聲音, 甚至連外媒亦極少報道。
2月2日,新加坡內政部宣佈, 向一名早年由香港移民新加坡的新加坡公民陳文平發出「 認定目標通知書」,指他是受外國勢力影響的人物。 新加坡政府作出這種認定之後,若陳文平再直接參與新加坡政治, 會受到「最嚴格的反制措施」。 陳文平成為新加坡《防止外來干預法》的「外國影響力登記制度」 自去年12月生效以來,第一宗針對個人的執法個案。
新加坡的「外國影響力登記制度」, 類似英國去年7月新國安法設立的新制度。 香港23條立法雖然建議訂立「境外干預罪」, 但就沒有提議成立這種更嚴格的外國影響力登記制度。 新加坡的國安立法,的確比香港的更辣。
另外,今年1月, 新加坡出現第2宗公民因為有極右極端主義意識形態變得激進而被內 部安全部逮捕的案件。一個16歲華裔男孩自認是白人至上主義者, 並因其信仰而渴望實施襲擊,被新加坡政府逮捕。 這是繼2020年12月 ,另一名16歲印度裔青年亦到因為極右意識形態被捕後, 第2宗同類的案件。
同樣地,新加坡對有激進思想者嚴厲執法,用西方批評者的標準, 這些都是「以言入罪」,但同樣鮮見美西方的批評。
這樣問題就來了,為何美西方對新加坡和香港有兩套標準呢?
曾經何時,新加坡亦曾被西方嚴厲批評。 記得在1997年回歸前後,當時新加坡總理李光耀, 因為嚴厲對付外國傳媒,控告外媒誹謗,而被美西方大力抨擊。 幾年之後,一位香港特首辦的要員和我閒聊時候, 問我有否察覺美西方對新加坡的批評,好像悄然停止了。 他不說我沒有留意,他一說我就翻查相關報道, 發現美西方的媒體由大火力批評新加坡,聚焦指控李光耀專制, 變成默不作聲,新加坡發生的事好像變得透明一樣。
我對此大惑不解,那位特首辦要員就告訴我, 他相信是因為新加坡容許美軍進駐, 美西方對新加坡的態度就180度轉變了。
新加坡自1965年獨立以後,雖然政治態度親美, 但李光耀盡量採取一個相對軍事獨立的態度, 一直都沒有讓美國在當地駐軍。到上世紀90年代初冷戰結束之後, 一直容許美國駐軍的菲律賓爆發大規模反美運動, 美軍被逼從菲律賓的蘇碧灣基地撤軍, 這就嚴重影響美國在東南亞地區的威懾力。而此時的新加坡, 正被1997年的金融風暴搞到焦頭爛額,為挽救新加坡的經濟, 李光耀毅然決定容許美軍在2000年入駐新加坡, 新加坡成為美國第七艦隊航母的常駐地。
美國艦隊到來,批評聲音消失,不但為新加坡帶來了安全保障, 還得到美國在政治和經濟上的大力支撐。 新加坡就由西方媒體口中的專制國家,一下子搖身一變, 成為一個充滿經濟活力的現代化國家。
最近有一個政經界猛人接受美國媒體訪問,訪問結束後和記者閒聊, 記者聲言在香港訂立國安法後,想把駐港的分部撤離。 猛人就建議他們不如將分部搬到新加坡吧, 那個美國記者就耍手擰頭,說什麼地方都會去,就是不會去新加坡。
現在流行說新加坡會取代香港,成為國際金融中心, 原因是香港有國安法。這種邏輯其實不堪一駁, 新加坡的國安立法和執行方式較香港更嚴, 但是無損西方將新加坡捧為國際金融中心。甚至有西方外交官坦言, 他明知香港的自由程度比新加坡高,但他們不會公開這樣說。
香港沒有美國的駐軍,香港是中國的特別行政區, 美國要與中國為敵,所以就找了香港作為攻擊對象, 故事就是這麼簡單了。
盧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