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國家盃揭幕戰下周將在德國慕尼黑的安聯球場上演。不知道你在觀看足球比賽時,有沒有注意過足球場?
英國《金融時報》就發現,現在歐洲各大頂級球會正在籌集數10億美元的金額,用來重建自家的主場場館。比如剛剛結束翻修工程的皇馬球場就耗資19億美元,它在西甲的老對手巴塞也終於啟動了醞釀十年之久的主場重建項目,而一直共同租用球場的意甲球會國際米蘭和AC米蘭,也都在最近宣佈要建造屬於自己的足球場。根據AC米蘭球會主席的估計,建造一個可以容納7萬球迷的新足球場,將要花費超過10億美元。那麼在原來的球場還能夠正常使用的情況下,為什麼現在歐洲各間球會都要花費數10億美元來翻新足球場呢?
原因之一,容納更多球迷,增加比賽日收入。
足球球會的收入主要是由商業收入、轉播權收入和比賽日的收入組成。比賽日收入一般包括門票和球場消費,這也是相對最穩定的一項收入來源。以英超聯賽為例,曼聯的主場能夠容納74000多名觀眾,是英超最大球場,比賽日收入一般就能夠佔到球會全年總收入的20%左右,而且曼聯主場的平均上座率超過了99%,常年都是座無虛席,甚至是供不應求。
英國《衛報》透露,曼聯正在考慮投資38億美元,來建造一個能夠容納10萬名觀眾的足球場,並且盡快解決屋頂漏水等球場設施老化的問題。位於倫敦北部的熱刺新主場則是英超第二大球場,耗資接近15億美元,在2019年完工,比起只能夠容納36000多人的舊主場,熱刺新球場的容量增加到6萬多人。他們還打造了歐洲最長的吧台,讓球迷在品嚐高級牛排的同時,也能夠吃到各種來自亞洲的街頭食品。因此售賣門票數量的增加以及配套的高級服務,也讓熱刺在搬進新球場之後,第一個賽季的比賽日收入就從之前的5700萬美元增長到1.34億美元。
原因之二,從蓬勃發展的全球娛樂市場當中分一杯羹。
《金融時報》指出,歐洲主流聯賽的大部分球會都擁有主場的所有權和運營權,他們也就能夠從足球場上舉辦的各種商業活動裡獲得抽成。如果一個足球場只能夠用來舉辦球賽,那麼它在一年當中的使用天數累計也不會超過一個月。而如果將足球場改造成一個多功能的娛樂場所,從演唱會、美式足球運動再到拳擊比賽等各種娛樂活動中分一杯羹,那麼場館利用率和收入都將會大大提高。隨著歐洲足球五大聯賽相繼推出球會財政健康的新規定,各個球會當然也就希望能夠創造更多樣的收入來源。
還是以熱刺為例,去年在英超賽季結束後,Beyonce就在熱刺的新主場舉辦了五晚的世界巡迴演唱會,吸引了將近24萬名粉絲,也讓熱刺從中賺取600萬美元。2015年,熱刺還和美式足球聯盟NFL簽署了一份為期十年的協議,NFL每年10月會在熱刺的主場舉辦兩場比賽。協議規定,NFL不僅需要向熱刺支付場地的租用費,熱刺還可以從數百萬美元的球場食品和飲料消費當中來抽成。
The Athletic的分析就指出,相較於90分鐘的足球比賽,在持續四個小時的NFL美式足球比賽裡,就會有更多球迷在球場裡消費,最終消費額大約是熱刺比賽收入的三倍。
CBS的分析也指出,意甲球會國際米蘭和AC米蘭也決定建造自己的足球場,就是因為租用足球場的球會獲得的收入,要遠遠少於那些擁有足球場所有權的球會。甚至為了能夠讓球場適用於更多種的活動,像皇馬在翻修自己球場時,還建造了一個可以伸縮的屋頂,來保證觀眾在欣賞音樂演出時,不會受到惡劣天氣影響。而不久前,Taylor Swift就剛剛結束了他在皇馬球場的演唱會。
原因之三,投資者樂於提供巨額資金用於足球場的翻修。
《大西洋月刊》指出,在美國,球會的特許經營權是可以落戶到各個城市,所到之處也會給當地創造就業崗位和旅遊業收入,所以各州政府也就願意通過資助體育館的修建,吸引球會到自己的城市來。而大部分歐洲足球球會則是由個人或投資公司擁有,他們需要把球會當做企業來經營,自負盈虧。當然他們也就會投資足球場,作為球會的固定資產,並且通過向銀行貸款以及售賣球會股份等方式來融資。有銀行家表示,球會的收入和賽季表現相關聯,這也就導致球會一般會被視為是風險比較高的借款人,需要支付更高的貸款利率。但是如果球會擁有自己的足球場,情況就會不同。歐洲足球和當地社區存在著強綁定,門票收入往往也都比較穩定,投資體育場的風險也會相對低。
《金融時報》還指出,雖然歐洲各大球會不會輕易搬離一個城市,但是和美國球會能夠帶動周邊旅遊業一樣,以球會主場為中心,在周圍建立酒店、商場、餐廳等房地產業務也是存在著巨大商機,這也會讓投資者樂於投入歐洲足球場的巨額改建項目。許多正在進行中的足球場翻修項目也都是位於倫敦、巴黎還有巴塞隆拿這些歐洲訪問量最大的熱門旅遊城市。
雖然改造之後的各大足球場能夠創造更多收入,但是球會也需要承擔相應風險。首先,歐洲的球會一般都需要自負盈虧,建造足球場的成本往往也是需要通過商業貸款來實現,球會就需要在漫長的建造時間裡,承擔建築成本上升、工期延誤及借貸成本增長等財務風險。比如英超球會愛華頓在2017年計劃建設新球場時,項目預算只有3.8億美元,但是由於疫情導致全球供應鏈擠壓,到2021年球場開工時,成本已經攀升到6.4億美元,這就加重了球會的財務負擔。
其次,在歐洲的城市中心開展大型建築工程也很難獲得政府的審批許可。比如英超豪門車路士,雖然正在考慮將主場容量擴大到6萬人,但是由於球場附近有一處受到保護的教堂,從而限制了球場高度,也就無法通過增加看台層數來容納更多球迷。同時由於球場周圍都是火車線路,擴大球場面積的計劃也遲遲無法確定。
而且專業足球場的草坪既昂貴又脆弱,《衛報》的分析指出,英國足球場地管理部門的價值就接近13億美元,質量不佳的草坪會導致運動員受傷,而在演唱會這些活動所搭建的舞台則很容易壓壞草坪。溫布萊球場的經理就曾經表示,演唱會結束後,一般要用長達五周的時間來修復草坪,才能夠重新舉行足球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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