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他最愛的關稅、關稅、關稅,恐怕會成為未來4年環球國際關係的一個重要議題。因為特朗普不單要向中國徵稅,也要向歐洲及全世界徵稅。
牌面上,特朗普增加關稅有一大套理論,要「讓美國再次偉大」,其中一個主要推手,是他上次任內的美國貿易代表萊特希澤。
美國是世界最大的貿易逆差國,去年美國對全球貨物貿易逆差1.06萬億美元,32%來自中國,有3361億美元。
萊特希澤認為,美國的巨額貿易赤字不健康,產業流走了,美國人失去工作,用特朗普的話語:「這些錢被偷走了」,並資助了中國這個競爭對手。萊特希澤這種人的思路,主要會做幾方面的事情來平衡美國的巨額貿易赤字:
第一, 讓美元貶值,擴大美國產品出口的優勢。
第二, 第二,大幅加徵關稅。全面加徵10%的美國進口商品關稅,對主要競爭對手中國加徵60%的關稅。高關稅造成了壁壘,外國產品很難進來,進來的外國貨成本亦會大幅提升,這樣會增加美國本地產品競爭力,加速美國的再工業化。
第三,改革稅制。美國產品出口到國外,要支付美國公司的所得稅,又要支付出口地的增值稅,削弱了美國產品的競爭力,所以需要改革。
這些講法聽起來道理十足,美國人亦深信不疑,所以特朗普揮動關稅大旗,能夠再次當選總統。但看看美國的貿易數字,就會發覺現實並不是這樣一回事。
美國自2018年特朗普執政時期向中國開打貿易戰,到拜登上臺,也沒有大幅削減特朗普加徵中國產品的關稅,還針對新能源行業中國產品再大幅加徵關稅。
看看中美貿易的變化。2018年美國從中國進口貨品5395億美元,5年之後到2023年,美國從中國進口5003億美元,5年間確實對中國進口減少了7.2%。
5年間美國對中國的貿易逆差亦的確減少了。2018年美國對華貿易逆差是4192億美元,到去年對華貿易逆差是3361億美元,數額雖然仍然龐大,但亦減少了20%。
美國對中國的依存度亦顯著下降,美國從中國的進口比例從2018年的21.2%,一直跌到2023年的14%,即是進口產品中,中國產品比例顯著縮小了7個百分點。具體來看,與生產直接相關的資本品及其零部件(交運設備除外)、工業用品等跌幅較大。
看完這些數字,本該可以說美國對華貿易戰是成功了,成功降低了對中國商品依存度,減少對華貿易赤字。但看看美國整體貿易數字,2018年美國整體貿易逆差是8787億美元,到2023年整體貿易逆差擴大至1.06萬億美元,5年間增加了20.1%。
美國對中國的貿易逆差,5年間減少了20%,但是美國整體的貿易逆差又增加了20.1%,搞來搞去美國的逆差並沒有縮小,還在擴大。除了部分中國商品可能轉移到東南亞或墨西哥等地,組裝加工再輸入美國外,更加關鍵的問題是美國製造能力薄弱,美國人花費大對商品需求高,不從中國進口,亦會從其他更貴的來源進口,所以貿易逆差不是縮小了,而是擴大了。
那麼下一個一百萬的問題就是,為何以特朗普這個聰明人,還要繼續對中國大玩關稅戰呢?《觀察者網》評論員晨楓就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解釋。
美國以對中國強硬為由,大幅加徵中國商品關稅,原因沒有那麼複雜,其實就是因為美國國內不加稅,所以就要對中國加關稅。稅收是國家運作的基礎,關稅也是稅,只不過是對進口貨物徵稅。美國財赤不斷擴大,截至9月底止2024年度,財政赤字錄得1.8萬億美元,按年升8%。特朗普承諾了上任後大規模減稅,包括削減公司稅等等。除對烏克蘭停戰可以節省幾百億美元軍費開支,還要尋找其他收入來源去填數。
如果想收取大量稅款,第一,收稅基礎要大;第二,收稅成本要低;第三,政治反彈要小,那麼找進口商品、特別是中國進口商品來開刀,就很容易了。
2023年中國對美國出口商品貨值4272億美元,全面加20%關稅,就可以收到854億美元稅,如果大加60%關稅,更可收2563億美元,已經很多了。或者先獅子開大口收60%關稅,最後落地還錢收20%,仍然可以收到800多億美元的稅款。
這樣加稅堪稱無痛,雖然最後進口關稅會大量轉嫁到美國消費者身上,但他們不知道物價上升因為加了中國關稅,還覺得政府大幅對中國徵稅,遏制了這個競爭對手,非常解氣。
這就變成了一個對特朗普和美國選民的「雙贏方案」,只要人民足夠蠢,他們就不知道要為自己的選擇付足了代價,這就是民主選舉。民粹政客會用各種方式欺騙選民,而選民就老老實實投票給他們,最後老老實實地找數,還說自己的制度好正,叫全世界都一定要學她。
盧永雄
黎智英案今日(11月20日)續審,黎智英上庭作供。與此同時,有一個「外國假律師團隊」,就在外國大肆宣傳,試圖干擾香港法庭的審訊。
為何稱呼這個所謂黎智英國際法律團隊為「假律師團隊」?
這個國際法律團隊由一個英國御用大律師加拉格(Caoilfhionn Gallagher)領軍,過去兩年多經常和黎智英的兒子黎崇恩一起活動。加拉格聲稱他們是代表黎智英的國際法律團隊,他們今天還會在美國華盛頓的「全國新聞會所」舉行發布會,估計又會誹謗香港。
不過,真正代表黎智英的法律團隊是本地的「羅拔臣律師事務所」,他們早在2023年1月13日已發表聲明,就有關黎智英的「國際法律團隊」的行動,尤其在英國尋求援助的報道,作出澄清,指羅拔臣事務所的團隊是黎智英在香港刑事案件及其他訴訟中的唯一法律團隊,黎智英從無委托其他人代表他在香港的刑事案件及有關訴訟行事,亦沒有與報道中提及的國際法律團隊就訴訟有任何聯繫。
這樣就鬧出一個羅生門事件。邏輯上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黎智英及其法律代表講大話,加拉格那個國際法律團隊真是和黎智英有關的法律團隊,並透過這個團隊在外國大搞政治活動,干擾香港的審訊。二是加拉格的團隊並非黎智英的法律團隊,黎智英並無委任這個國際法律團隊,黎智英及其相關人士亦無資助這個法律團隊的任何活動,所以這個法律團隊是一個「外國假律師團隊」。
就目前的表面證據而言,以「羅拔臣律師事務所」的說法為依歸,或可假設加拉格的團隊是謊稱代表黎智英的假團隊。這個「外國假律師團隊」核心分子御用大律師加拉格,本身是一名人權律師,擅長打人權官司,而她所屬的道蒂街律師事務所(Doughty Street Chambers),當中有很多反華分子,其領導人之一海倫娜肯尼迪(Baroness Helena Kennedy)是現任工黨上議院議員,由於一直參加不同的反華活動,她自2021年被中國政府制裁,禁止入境中國。她亦是反華組織「對華政策跨國議會聯盟」(IPAC)的聯合主席。
在黎智英案審訊中,從犯證人李宇軒曾指出,「對話政策跨國議會聯盟」曾開會討論《香港國安法》,並鼓勵制裁香港。
而道蒂街律師事務所的另一名律師,是前香港大律師公會主席夏博義,他在卸任大律師公會主席後,曾被香港警方國安處人員問話,在問話結束後數小時就急急離港,令人懷疑他是擔心被捕而倉皇逃走。所以道蒂街律師事務所的反華色彩極其濃厚。
這裏引伸出幾個問題:
第一,散播謠言施壓法院。這個「外國假律師團隊」過去兩年多以來,一直積極在美英等國及聯合國散播一個香港虐囚的謠言,聲稱黎智英在獄中受到不人道對待,藉此推動外國政府支持黎智英不經審訊而馬上釋放。
「外國假律師團隊」在今年1月黎智英案開審初期,已經在毫無實質理據的情況下,向聯合國酷刑問題特別報告員作出緊急申訴,聲稱即將以從犯證人身份出庭指證黎智英的李宇軒,在內地覊押期間遭受酷刑虐待,要求聯合國跟進。
但是李宇軒後來作供時,完全沒有提出他在內地拘留期間曾遭虐待的任何情況,亦沒有向法官投訴曾經遭酷刑逼供,「外國假律師團隊」的謠言不攻自破。但是外國並無留意香港黎智英案審訊的詳情,這些假消息已經入腦。
這個「外國假律師團隊」亦曾在今年9月12日,又向聯合國酷刑問題特別報告員作出緊急申訴,指黎智英被單獨囚禁,他年紀老邁,而且患糖尿病,在獄中未能得到適切的專科治療。又指懲教署拒絕讓黎智英接受神父探望提供的「聖餐」。
「外國假律師團隊」一邊炒作,本地代表黎智英的羅拔臣律師事務所就在另一邊澄清。羅拔臣律師事務所在9月27日作出澄清,指黎智英在獄中獲得適切治療,又指黎智英可以透過懲教署特別安排領聖餐,但需要由神父為黎智英一人主持彌撒,但由於安排較為不便,黎智英未有提出要求。結果又出現一個「外國假律師團隊」在外地造謠,而在香港代表黎智英的羅拔臣律師事務所在香港澄清的怪現象。結果這個謠言同樣地外國繼續發酵,指控香港虐待黎智英。
第二,涉嫌觸犯英國欺詐法。加拉格等人訛稱自己代表黎智英,又作出黎智英在香港獄中受虐待的虛假陳述,這些講法被真正代表黎智英的羅拔臣事務所連番澄清。加拉格等人已經涉嫌觸犯了《英國欺詐法2006》。《英國欺詐法》第2條訂出透過虛假陳述進行欺詐的罪行,當中第2.1條指明,任何人不誠實地作出虛假陳述,而且意圖藉該陳述使他自己或另一人獲益,或導致他人蒙受損失或使他人有蒙受損失的風險,即屬違法。
假律師團隊訛稱代表黎智英,和黎智英的兒子黎崇恩一起到處投訴,令自己相關人士獲益,令香港的懲教署受損,顯然已經觸犯英國法例。英國政府應該採取行動,將加拉格及「外國假律師團隊」其他成員繩之於法。
第三,涉嫌違反大律師行為守則。據英國大律師行為守則第2部分核心責任第3條指出,英國的大律師必須誠實正直,第5條指英國的大律師行為不得降低公眾對他或大律師專業的信任和信心。
御用大律師加拉格,冒認自己代表黎智英,到處招謠撞騙,完全有違「誠實正直準則」;到處散播謠言指黎智英在獄中受到虐待,即使黎智英香港律師團隊否認後,仍然繼續散播有關謠言,這種公然造謠的行為,很明顯會降低英國公眾對大律師專業的信任和信心。英國大律師公會應該對加拉格的行為作出調查,證實違反大律師行為守則後,應該將她釘牌。
英國堂堂一個大國,由有上議院議員領導的律師事務所,當中竟然有大律師可以到處冒牌行騙,這個真是天大笑話,理應嚴肅追究。
用律師的術語,香港對這個「外國假律師團隊」造謠而對本地法治造成的損害,會保留追究的權利。
盧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