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大學讀「新聞傳播學」ABC時,老師會說,新聞媒體的第一信條,是客觀報道事實,應站在不偏不倚的位置,即 value free。但據近日黎智英案證人披露的《蘋果》運作內情,可以清楚看到,黎老闆完全顛覆了這正規新聞媒體的觀念,《蘋果》成了他催谷群眾運動的政治工具,報紙內的報道、評論、標題、圖片、漫畫、評論都只為達到一個目的,就是推動更多人上街遊行,所謂「客觀報道」已可有可無了。當時傳媒急劇「異化」,與動亂越演越烈,密不可分。
這兩天,黎智英案審訊再起高潮,由《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Man姐)作供,因她是報章編採的主要負責人,對具體運作最清楚,也經常接收黎智英的指示,她披露的情況,許多非外界所知,值得細看。
根據黎智英發給Man姐的訊息,在2019年4月28日民陣舉行反修例遊行前一天,黎智英表示擔心遊行人數不夠多,「請想想,有什麼我們盡可能催谷市民明天上街?現在情況實在太靜,好驚!」
Man姐說,「當時黎生真的好重視呢次遊行.....不斷send訊息俾我哋,點樣叫多啲人上街」。由此可見,黎智英當時十分緊張有多少市民出來遊行示威。
他怕這次行動煲不起,有其原因,《逃犯條例》於當年2月提出時,社會反應其實並不很熱烈,「民陣」於3月31日搞第一次遊行,大會聲稱有12000人參加,警方估計只有5200人,相當冷淡;而兩星期前「香港眾志」在政總靜坐,要求撤回此條例,在場者亦寥寥可數。
為了谷起4月28日的遊行,黎智英下令張劍虹和陳沛敏等盡可能諗計,什麼招都要出,他自已也不斷出主意。Man姐說,黎老闆叫她找漫畫家尊子設計banner,並畫反修例漫畫。此外,《蘋果》於遊行當日印發「反惡法,倒林鄭」的海報,交給泛民議員李卓人,安排人手大量派給示威者。
至於報紙內容,黎智英早前己作出指示,將銅鑼灣書店林榮基在台灣的訪問,於遊行當日放在頭版;此外,又要求末代港督彭定康向《逃犯條例》發砲,然後將訪問一併刊登,以加大鼓動市民上街的效果。
在他精心策劃下,4月28日的《蘋果》在A1頭收刊出了彭定康、林榮基、陳淑莊、戴耀廷、陳健民等人的圖片,及他們對「惡法」的聲討,而大標題是《當我們還自由,今上街反惡法》。內版亦有一幅畫了「斷開手銬」的圖畫,並加上反修例囗號。在那一天,《蘋果》變成了號召市民去遊行的政治宣傳單張。
這樣的舖天蓋地「文宣」,加上反對派散播聳聽危言,群眾的情緒開始升溫,4月28日的遊行,「民陣」聲稱有13萬參加,而警方估計是22000人,比一個月前顯著增加。
與此同時,據黎智英與Man姐的通訊,他表示要繼續報道在內地港商面對的危險,「嚇壞那些生意佬,讓建制派不敢造次」,並說這是「對付這些怕死鬼」的絕招。Man姐說,那不是黎老闆的建議,而是「指示」。可見黎智英當時對利用媒體製造社會恐慌,有一套策略,也起到一定效果。
煲熱成功,黎智英在5、6月再接再勵,Man姐披露,黎老闆叫她在6月9日前,找多些有份量的人出來,講這條法例的問題,並特別提出找李柱銘和陳日君,說前者講法律有說服力,而後者的宗教形象深入民心。此外,還指示她訪問幾個法官,批評《逃犯條例》。同時,《蘋果》又於顯著版面刊登黎智英在FCC的演講,大字標題說「修例後香港玩完」,又斥「林鄭非常邪惡」,進一步挑起群眾不滿。
由Man姐與黎智英的通訊,以及她供述的內情,《蘋果》已完全被他「工具化」,不再是一份以報道新聞為本的正常報紙,而是一副政治宣傳機器了。外國政客和傳媒說黎案遏制「新聞自由」,實在是個笑話。
時人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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