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日,藝人王宗堯等一批當年衝擊立法會的示威者,被法庭裁定暴動罪成,電視新聞重播他們當時四處破壞打砸的過程,如今再看,仍然觸目驚心,當年我處理此新聞時,已預感暴力浪潮勢必升級。今天黎智英案續審,也提到這事件,《蘋果》副社長陳沛敏(Man姐)說黎就此作出指示,要盡量為衝擊者平反,令他們得到同情,並爭取市民支持諒解。我腦裏即時浮出幾個問題:黎智英對他們的打砸行為「加持」,客觀上是否撥旺了其後的暴力之火?泛民不與暴力割席,與此也有關連?
2019年71遊行當日,激進示威者由中午開始撞擊立會大門,圍攻行動持續到入夜,終於在晚上約9時衝入立會大樓,四處破壞,議事堂變成廢墟,他們佔領了3小時才撤走。究竟黎智英當時對這暴力事件有何想法?他指示《蘋果》做些什麼?Man姐與黎老闆的通訊,解開了箇中謎團。
Man姐披露,黎智英得知示威者闖入立會後,給她發出訊息,說「年輕人衝擊立法會令我心情沉重,你們認為泛民善後工作有什麼應該做,令運動可以持續?」他又表示,「好彩市民對年輕人衝擊立會多少有些體諒,損害可能不太大」。由這段話可見,他也察覺這行動有負面影響,但他並沒否定,也不表示反對,只關心如何做 damage control 。
根據兩人的通訊,黎智英就此給了Man姐具體指示:「明天是否集中做年輕人的心聲,盡量為他們爭取市民諒解和支持,得以平反?」至於《蘋果》應怎樣做,他下令「以後幾天的工作,是把這些 sentiment擴大擴散,彌漫成為市民共識」。
當Man姐和其他主管掌握了黎老闆的intention後,記者報道衝擊立會的新聞時,猶如帶着一個「動機」,希望市民支持衝擊者。所以當時他們以顯著版面,報道佔領立會的年輕人的心聲,為他們的行動「合理化」。
黎智英其後更向《蘋果》編採主管明確表示,要「大做特做」 令衝擊者獲得同情,讓指責他們的市民反省,而《蘋果》要盡量站在他們的一邊。
當時黎指示力撐衝擊者,等於對暴力行動「加持」,這態度在71之後更趨明顯。壹傳媒CEO張劍虹早前作供時已透露,《蘋果》本來呼籲和平示威,後來暴力越演越烈,黎老闆的立場是「和勇不分」,所以《蘋果》亦跟隨他的立埸,對暴力行為照刊登,並較以同情、支持的角度去報道和評論 。張劍虹說當時自己覺得這樣做有問題,但要執行老闆的政策。
受到黎智英一定影響的泛民政黨,對於71衝擊立法會行動,同樣沒有否定,亦不加譴責,更未劃清界綫,反而怪責政府不回應年輕人的訴求,才造成今次事件。
他們的反應,跟2014年11月19日激進示威者強闖立會時,截然不同。當時泛民多名議員強烈譴責衝擊行動,指這些人與「愛與和平、非暴力」的精神背道而馳。
泛民對暴力衝擊立會的態度前後有別,與黎智英的想法是否有關,目前仍沒法證實,不過他們在那段時間的確緊密溝通,黎對他們的立場相信有一定影響。
由於《蘋果》將支持和同情衝擊者的sentiment擴大,加上泛民不否定、不割席,暴力行為戴上了「光環」,狂潮亦隨之一浪高於一浪,再沒法控制。
最可悲的,是無數年輕人盲目投入這狂潮,最後以悲劇收場,抱憾一生。
時人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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