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的《十四五規劃綱要》明確支持香港發展成為中外文化藝術交流中心,這樣為香港的文化事業打了一支強心針。現在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開放,已經迎來來自北京故宮博物院的珍貴文物展出:包括書畫,青銅器、金銀玉器、織繡、典籍、陶瓷、清代皇家畫像和工藝品等。當中有166件更為一級文物,今次筆者集中介紹特別展覽中的「國之瑰寶 — 故宮博物院藏晉唐宋元書畫」的一些作品。

距今已經有數千年歷史的宋朝,雖然當時政治紊亂、外族入侵等被認為是憂患的年代,儘管宋代不是中國歷史上國勢最為強盛的時期,卻在文化藝術方面,能夠成功地令各地及各民族互相交融、交流的時代,加上延續了唐代文化藝術,具有花開爛漫的景象,無愧為歷史上文化藝術昌盛的輝煌階段。

宋朝無論山水或花鳥畫都能蓬勃發展,例如南宋李嵩的《花籃圖》冊頁,用綫條鈎勒出花葉和花籃的形態結構,綫條細膩生動,挺拔有力,精心編織的花籃和繁復嬌艷的花卉相互呼應,彰顯富貴華麗的氣質。花籃編織精美、形象逼真,這種精美複雜的編織工藝決定了這些花籃非平民百姓所有,而是供皇家貴族享用。在設色上,運用統染、分染、托色、立粉等多種手法,畫面明快鮮艷,富貴華麗,繼承了五代帝皇家族富貴的風格!

李嵩《花籃圖》的花籃器皿成為畫面的主體,突破歷代花鳥畫作器物只作為陪襯或背景,極具開創性,另外,作品還影響後學者,如近代著名畫家吳冠中的《仿宋人花籃》,其中以李嵩的《花籃圖》作為藍本,並作出「解構」,例如把原本精鈎細染的花籃解構成一個個色彩塊面,把工筆變寫意,使畫面自成新意,獨具一格。吳冠中指出梵高之臨米勒,畢加索之仿古希臘,是能直接探索前人創作意圖與經營之苦心,可以想像臨摹的重要性!

這種將歷代經典作品用自己的語言再現的手法,西方是由美國的道格斯·科瑞普(Douglas Crimp) 和阿比蓋爾.S.格杜 (Abigail S. Godeau) 提出,然而我們中國古代,一直以來推崇臨摹是學習中國書畫最基本的方法,就是把通過臨摹而理解或體悟的各時代筆墨特徵,綜合到自己的創作中,形成個人的創作風貌。從古代到近代,對於中國書畫的傳承來說,臨摹基礎成為了很多書畫家成長之路的不二法門!

然而,中國古代要求學習者臨摹,不單單是要求掌握基本技巧及方法,更重要的是學習作品的風格及書畫家的智慧。一直以來,中國文化重視心靈的表達,就是以道德心為主,即是面對人生中的自己,最終不是獲取知識,而是成就人格,實踐價值!正如書畫裏的「人品不高,用墨無法」代表中國文化藝術已經脫離了單純的技法,而是一種精神上的鍛鍊方式,或者說是「人格修行的表現」。

在 (傳) 宋趙伯駒的 《江山秋色图》卷,此畫為青綠設色。畫中有青山碧水,樹木、建築刻畫細膩精謹,點景人物描繪細緻入微。整幅作品佈局宏大,細節豐富,並且作品具有強烈文人畫的淡泊思想!由於宋朝的「理學」與「禪宗」結為伙伴,宣楊「佛在心中」,並把儒家的「三綱五常」、「仁、義、禮、智」拉在一起,到了元朝在政治上,漢族人只是政治花瓶,重要部門的正职都是蒙古人,漢人進入了仕途後為了明哲自保等的背景下,加劇士大夫的「文人畫」思想的流行,把藝術作為抒發「胸中逸氣」!

在元王蒙的《夏日山居图》的山體施以细密而短促的牛毛皴,以濃淡有致墨色表現出山巒的層次和體積感。山間叢樹用焦墨側鋒點染而成,與山體皴染融為一體,相輔相成,更增夏日青山渾厚華滋的質感。然而,作品中具「隱逸」的生活狀態。如隱居、小隱、漁隱、幽居、山居、草堂、讀書等,都懷有「隱」字情結。

要發展一個地區的文化藝術,政府必須重視人才的培訓,正如宋朝皇帝宋徽宗趙佶不僅自身的藝術造詣極高,如趙佶的楷書《夏日詩帖》,展現出他獨創的筆勢遒勁的瘦金體,並且他令宋代繪畫藝術蓬勃發展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如他按五代「畫院」的遺制,建立「翰林書畫院」,甚至畫院把一些從事繪畫專業的士大夫文人,網羅到宮廷中,並且授予他們待詔、祇侯、藝學等名位。

由於香港一直以來只是發展金融及經濟,並且一百多年以來接受西方的教育,因此未來特區政府要發展香港成為中外文化藝術交流中心,應該從各方面做起,教育方面,中小學不應只是單單重視學生的中英數等學科的發展,要實踐培養學生在視覺藝術等全人的教育,特別要讓學生有更多機會接受中國文化藝術,另外,在香港設立一所美術學院也是迫在眉睫!並且計劃香港如何與內地合作舉辦文化藝術活動,如講座及交流活動等。

相信不久將來,在中央支持下,香港將可發揮國際舞台的作用,擔負起向世界展示偉大的中華文化藝術,香港成為具代表性的中外文化藝術交流中心將必定會指日可待!

《青評會》成員 – 陳雪儀博士




香港青年時事評論員協會

** 博客文章文責自負,不代表本公司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