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兩大自由貿易協議互搶生意,美國主導的TPP,鬥中國主導的RCEP。但2017年特朗普一上台就退團,連美國奧巴馬年代搞開的TPP都退出了,就讓RCEP成功推進。
隨著亞太地區的15個國家於11月15日共同簽署RCEP協定,美國總統特朗普大概率將於明年1月20日後離任。過去4年間曾席捲全球的貿易保護主義似乎正在退潮,多邊主義合作再現曙光,中國近日再出招,由習主席表態,中國考慮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CPTPP,由TPP變身而來)
日本將於明年擔任CPTPP委員會輪值主席國。11月20日,日本首相菅義偉在一次視頻講話中表示,期待未來CPTPP的覆蓋範圍能夠擴大。
同日晚間,在亞太經合組織(APEC)第27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上,中方表示將積極考慮加入CPTPP。
中日兩國的一系列表態立刻引來外界關注。日本一向被認為是CPTPP目前的「牽頭人」。中方今次明確表示的「將積極考慮加入」CPTPP,美國「退群」後,日本會如何回應中方近期的表態?在RCEP剛剛簽署後不久,人們又把目光聚焦在了CPTPP這一項重要的區域貿易協定之上。
先睇RCEP協定,這是一個涵蓋東盟10國,以及中日韓澳新5國的區域自貿協定,也是目前全球最大、最具潛力的區域自貿協定,域內國家經濟規模及貿易量均佔全球近三成。
而CPTPP,由奧巴馬政府時期所力推的「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演化而來。
2005年,文萊、智利、新西蘭及新加坡四國協議發起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定(TPSEP)。後來,隨著美國的加入,這一原先不大的貿易圈的重要性迅速提高,到奧巴馬政府時期則已形成了TPP的概念。
然而到了2017年,特朗普在他正式就任總統的第一天就簽署了一項行政令「拋棄」TPP,美國也因此正式退出該協定。同年11月,TPP改組為CPTPP,除美國以外的TPP全體成員均在其中,主要由日本牽頭主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TPP可以和CPTPP劃上等號。
從成員國構成來看,RCEP與CPTPP有著相當程度的重合度。在CPTPP11個成員國中,除加拿大、智力、墨西哥和秘魯外,其餘7國均為RCEP成員國(日本、澳洲、新西蘭、新加坡、越南、馬來西亞、文萊)。
然而,由於美國的「退群」,CPTPP的體量並不大。於2018年12月30日正式生效的CPTPP覆蓋4.98億人口,協定簽署國GDP之和佔全球經濟總量的13%,這些數據與RCEP相比有著較大的差距。
在特朗普政府之前,美國在國際社會熱衷於大力推廣TPP,除了經濟因素以外,背後還有著重要的政治因素。
通過TPP協定的構建,美國試圖對區域經濟一體化施加影響力,並遏制中國的發展,這將在美國針對亞太地區的戰略中發揮了關鍵性作用。
若在以前的時空背景之下,中國難有加入TPP的可能性。但如今,CPTPP中所含有的「政治因素」已不再那麼明顯,中國加入其中並非不可能。
據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的研究數據稱,中國加入CPTPP後將為自身及現有成員國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貿易量將增長50%,全球收入將增長76.7%,達6320億美元。
更重要的是CPTPP將為中國創造強大的外部動力,以進一步融入區域經濟和世界經濟,中國在國際上展現「大國擔當」,突破美國封鎖。
中國表示願積極加入,日本如何接招?
自美國退出談判後,日本在推進CPTPP的問題上有著很大話語權。11月20日早些時候,日本首相菅義偉釋放信號,表示希望CPTPP擴容。日本首相菅義偉當天在給APEC工商領導人對話會預先錄制的視頻講話中表示,日本期待借由RCEP早日生效和穩步執行以及擴大CPTPP,促進「亞太自貿區」的實現。
菅義偉的表態並沒有具體指向,但外媒認為其中有回應中國和英國的意味。今年早些時候,脫歐的英國也曾表示有意加入CPTPP。
日本廣播協會(NHK)21日報道時引述了一位不具名日本外務省官員的看法:「我們說過,對於能滿足關稅、貿易規則等這些CPTPP高標準的國家和地區而言,CPTPP是開放的。但是中國是否能滿足所有標準?現在存在各種各樣的看法。」
雖然不能指望日本官僚在第一時間能做出什麼積極表態,但不得不說,這番表態非常含蓄且曖昧。
日本在回應中方想加入CPTPP的取態前,勢必要權衡美國因素。但美國能否左右大局,要看她自己會否重返CPTPP。若美國不加入又阻止中國加入,日本未必依從。拜登是否會如以往一樣,迅速推翻特朗普政府的決策,決定重返CPTPP?目前來看,並不明朗。
《外交學者》雜誌(The Diplomat)11月16日報道,美國國際戰略研究中心(CSIS)的智庫學者邁克爾·格林(Michael Jonathan Green)認為,在今年的總統大選中,拜登之所以能在密歇根州、賓夕法尼亞州等老工業地區擊敗特朗普,就是取得了不少藍領工人的支持。美國國內的產業工人多數對多邊自貿協定持反對態度,因此拜登至少在短時間之內不會冒險重返CPTPP。
中國想加入CPTPP,除了國際政治難題之外,還有貿易難關要過。前美國貿易官員、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貿易專家芮恩希(William Reinsch)表示,中國目前的經濟走向與協議在國有企業透明化,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的高標準背道而馳。
不過大家不要忘記,CPTPP成員國之一的越南,也是社會主義國家,也有不少國企,越南合資格,中國也有過關的可能。
最後中國會否加入CPTPP,還看國際政治的博奕。
毛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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