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發展至今,已接近兩年。外國應對疫情的手法相當粗疏,以美國為為例,由特朗普年代近乎完全不作為,到拜登年代的簡單兩招:打針加躺平,就當應對了疫情。
接種疫苗的確可以建立一定的免疫屏障,但當接種的人群不夠多,又對外開放過快的時候,就要付出重大的人命代價。即使表面上好像躺平躺得很成功的英國,我有在當地的醫生人朋友說,當地對新冠輕症,基來上不會理會,只叫病人留家休息,但由於新冠重症入院的人數太多,導致到有很多醫院都無法處理其他的病症。像需要進行通波仔的心血管病,以往可以快速動手術,如今要一拖再拖。所以,新冠疫情所要付出的人命代價,不單是新冠疫情直接造成的死亡,也應包括因逼爆醫療體系導致其他病症拖延醫治而死亡的病人,但具體人數卻無從估算。
中國的做法與美英的做法剛好相反。並不能簡單地用「封城」兩字來概括。我和很多外國朋友談過,他們都誤解了,以為中國一見到某地區爆疫,就將整個城市停擺。他們說外國做不到,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就是中國專制,所以可以控疫。
而實情是中國不斷在防控疫情上學習,不斷進化,目標既要快速控制疫情,亦盡量將疫情對經濟民生的影響減到最低。另外,中國亦毫不介意地將其抗疫經驗公諸於世。國家衛生健康委主任馬曉偉最近接受《新華社》專訪,將國內疫情防控科學化、精準化的經驗完全公開。
馬曉偉講述中國疫情防控有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突發疫情應急圍堵階段」。就是去年1月開始的「湖北武漢保衛戰」期間,雖然當時對疫情的了解不多,但仍堅決撲滅火苗。當時不但武漢,連整個湖北都要「封城」。
第二階段是「常態化防控探索階段」。去年的疫情由應急狀態進入常態化後,中國的抗疫方式是嚴防輸入和以全城核酸檢測為中心去擴大預防。目標是在二至三個潛伏期內控制住疫情(一個潛伏期為14日),即在28日至42日內控制住疫情的傳播。疫情期間,內地發生了三十多次的聚集性疫情,基本上都控制得到。
去年6月北京新發地市場爆疫,內地已經不再使用應付武漢爆疫那種全城封鎖模式,只是局部地區封鎖,之後實施全民檢測去防控疫情。我當時已發現,中國的抗疫方式正在不斷學習和進化。
第三個階段就是現時的「全鏈條精準防控動態清零階段」,這個階段由今年8月開始,目標是減少疫情發生,出事就快速控制。除了大力推動疫苗接種、加強人物環境的防控部署之外,最特別的做法是與病毒的傳播鬥快,爭取在發現輸入性個案之後的黃金24小時內,查出爆疫的源頭,找到感染病者、密切接觸者和次密切接觸者,進行針對性的追縱、隔離和檢測。目的是趁染疫者仍未發病、病毒還不是很多的時候追查和管控。以最少的成本以獲取最大的防控成效,爭取在一個潛伏期,即係14日內控制住疫情。
這個階段策略的關鍵是快,是和病毒的傳播鬥快。一個染疫者可能在大約三至五日發病,之後會產生大量病毒傳播給身邊的人。內地現時已可以做到精準追縱,將整個傳播鏈條快速追尋出來,防止病毒散播。
如果說做一個全城的檢查相當於大海撈針的話,精準的追蹤之後做小範圍的隔離檢測,就等如有目標的捕魚。
當然,國內能夠成功控制疫情,先決條件是有很強的流行病學調查和追蹤監察隊伍。一有發現疫情,這些隊伍就馬上出動。他們利用所有的工具,包括健康碼和相關的大數據,去追蹤病毒散播鏈條。
另外,當然也要有一個非常高效的行政管理系統。中國是一個有14億人口的超級大國,有中央和地方政府,中央成立了專門的指揮系統去應對疫情。一出事,國家衛健委和國家疫控中心會第一時間出動,第一時間派出核酸檢測及醫療救治隊支援地方抗疫,與當地建立一體化、扁平化的指揮體系。國家專家和領導幹部也會走到疫情防控一線,設置多個工作組去追蹤病毒和控制疫情。
聽完馬曉偉的介紹,我有3個總結:
第一,國內防控疫情採取科學態度,不斷學習、不斷提升,在減低抗疫所需的經濟成本的同時,可以加快控制到疫情,阻止病毒的擴散;
第二,粗糙的全面封城和大範圍的全城檢測早已不是控疫的主要法寶,國內現時是要搶在疫病爆發之前,將疫情控制住。病毒不在社區擴散,自然無需要做大範圍的檢測,甚至將社會停擺;
第三,這種以快為主的動態清零策略,社會要付出的成本大幅減少,亦可以為未來開放關口作好準備。
當外國人以至香港人用「專制」兩字,去總括內地的疫情防控工作時,就完全忽略了內地是用多麼科學化的方式去應對疫情,也嘗試去學習。或許誤解源於「制度上的自負」,而結果就是要付出沉重的經濟以至人命的代價。
盧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