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會談在美國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舉行,第一場對話就爆出濃郁的火藥味。
一般外交談判,開場初段都會邀請傳媒出席,雙方代表講講開場白。我年青時當記者的時候,經常採訪這類場合,一般都「無料到」居多。偶而有一些官員吟詩講古,作些暗示,記者已經覺得是大豐收。想不到中美會談頭一場的開頭白,兩國居然大吵架,可說十分罕見。
要知道,有記者在場的發言稿,雙方先頭部隊事前協商時,都會事先讓對方過目,讓大家都知道自己會講些什麼。但今次美國國務卿布林肯玩出位,脫稿話會在這次會晤期間討論中國惹起關注的行為,包括在香港、新疆、台灣等地區的行為,及對美國盟友的經濟脅逼云云。
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見到阿布林肯不按外交禮節,脫稿發炮,十分憤怒,發言時直白地說:「我們把你們想得太好了,我們認為你們會遵守基本的外交禮節。我們必需要闡明我們的立場,你們沒有資格在中國面前說,『會按實力出發與中國談話』。從20年前、30年前,你們就沒有地位講這句話,因為中國人是不吃這一套的。」
按原定的安排,中美首席代表簡短講話之後,記者就要離場。但布林肯叫停正要離場的美國記者,加料再講。說他最近訪問日韓多國的時候,聽到的與中國講的,非常不同。他說:「我聽到的是,對『美國回來了』,對我們與夥伴重新接觸,感到深度滿意。我們聽到對你們的行動深度關注。」
分析美方的舉動,拜登政府是在玩一種鏡頭前的高姿態。正如《美國之音》引述評論所講的,是要向美國國民展現強硬的姿態。事實上,在會談開始之前,美國已接連打「強硬牌」,包括在中美對話之前,分別與韓國和日本進行「2+2」高層對話。美國成功拉攏日本對中國發出強硬批評,但拉攏南韓未能成功,南韓表明不會在中美之間站邊。在香港問題上,美國亦在發功,此前美國國務院指令美國金融機構對24名中港官員作出制裁,布林肯表示連外國金融機構,也要遵守美國相關的制裁指令。美國動員一切力量,在中美會談前擺出「食硬」中國的態度,所以中美會談一開始便吵架,並不叫人意外。這裡有幾點值得注意:
一、美方玩強硬表演,明顯是一種缺乏自信的表現。美國在應付新冠疫情的問題上,失敗得一塌糊塗。在拜登政府的眼中,上任總統特朗普大量退出國際組織和國際條約的行徑,亦嚴重挫傷了美國作為全球盟主的地位。所以拜登上任之後馬上要大唱「美國回來了」,如果未曾缺席,就不用大講自己回來。美國官員在中美會談時作出強硬表演,只不過是一種「夜行人吹口哨」的行為。
二、中國是一塊硬石頭。美國想在中國身上攞彩,結果一腳踢到石頭上。楊潔篪說「20、30年前你們就沒有地位在中國面前這樣講話」,意思是美國不能高高在上向中國訓話。其實,楊潔篪這樣講已經是「俾面」,沒有說「70年前」。1950年韓戰爆發之時,正值新中國在成立之初,中國站也站不穩的時候,已敢於與美國開戰,最後1953年在板門店與美國軍方代表坐在談判桌的兩旁,商議停戰協定。如今美國和中國玩硬,不會佔到什麼便宜。
三、香港問題轉圜餘地更少。我們早已預計,中央調整香港政制的行動,不會因美國的反對而停止。當然,如果中美雙方談得很好,中國做些微調也說不定。但中美如今鬧得這樣僵,微調也不用了。
布林肯在會談中警告中方,說拜登總統在2008年還是副總統時訪問中國,對當時還是國家副主席習近平提過:「賭美國輸,從來不是好賭注。」到今天也是如此。
不過,美國也應注意,賭中國輸,也從來也不是一個好賭注。韓戰和越戰的歷史,美國應當銘記。
盧永雄
想不到一個國家可以流氓到這種程度,對外是一副面孔,對內又是完全相反的一副面孔。
美國財政部宣布,制裁6名內地及及香港的官員,美國國務卿魯比奧指制裁是「因為那些人剝奪了香港人的自由,同時對美國領土上的活躍分子實施跨境壓逼。」
流亡美國的黑暴份子如許穎婷等人,一直遊說魯比奧等人對香港官員實施制裁。魯比奧早已把制裁名單握在手上,但到今天才突然發出制裁,恐怕與長和暫緩出售巴拿馬等港口的交易有關。美國這次的制裁是隔空敲打長和,逼他們盡快簽約,所以誰還傻得說這是「純商業交易」,就真是天真得可以了。
由特朗普政府的官員,說要捍衛自由和反對跨境壓逼,那種黑色幽默的意味,真是濃得化不開了。
第一,卡壓自由。美國的《國安法》不但比香港強硬得多,而特朗普政府超越法律對各種自由的卡壓手段,的確令人大開眼界,其中一招就是直接削減撥款。特朗普可以關閉美國國際開發署,暫停對衛生科研和大學的撥款,並在3月15日停止對《美國之音》和《自由亞洲電台》的撥款,目的是整治這些機構裡支持民主黨的人員,徹底打碎他們的飯碗,而矛頭焦點就是針對所謂「DEI」政策(多元、平等和包容政策),直指這些政策要求機構聘用跨性別人士,這些人就是特朗普的反對者。
在特朗普斷水喉之後,那些機構紛紛跪低,其中一個就是哥倫比亞大學,完全接納了特朗普對大學學術自由的干預。特朗普政府大力壓制美國人的自由,為何還可以妄稱要保護香港人的自由呢?
第二,跨境壓逼。說到跨國干預,香港通緝幾個流亡到美國的黑暴份子,真是小兒科之極了。美國的跨國干預是針對整個國家或地區,特朗普要將加拿大變成美國第51個州,要取回巴拿馬運河,還要強奪丹麥屬下的格陵蘭,到最近還聲稱為奪取格陵蘭會不惜動武。而據格陵蘭傳媒做的民調顯示,85%的格陵蘭居民不想成為美國人。特朗普威脅用武力去強奪他國的領土,這些才真正是魯比奧口中的跨國壓逼(Transnational repression)。
美國就是拿著她的雙重標準,借許穎婷這些人遞來的刀,制裁內地和香港的官員,壓逼中國就範,恐嚇長和要把巴拿馬的碼頭賣給美國公司。
在黑色幽默的背後,真正悲哀是許穎婷這種流亡的港人。她在2014年加入學民思潮,之後在香港大搞本土派運動,後來去了美國麻省波士頓愛默生學院讀新聞系,在2020年10月宣布流亡美國,在2024年4月宣布成功獲得美國政治庇護,成為首名獲得美國政府批出政治庇護的香港人,拿到美國的綠卡。她之後在美國到處搞政治遊說,要求美國政府制裁香港官員。不過她乞求的對象,剛好就是大力扼殺美國民主和自由的特朗普政府官員和共和黨議員。
許穎婷在香港十分激進,但去到美國就變成乖乖女,她顯然不喜歡特朗普,但又不敢開罵。在特朗普2020年競選連任時,她未申請到政治庇護,已經非常低調,在facebook評論美國選舉時不敢批評特朗普。到2024年特朗普再次參選,許穎婷更噤若寒蟬,不再評論美國的選舉事。直到最近,特朗普政府要關閉《美國之音》和《自由亞洲電台》,就踩到許穎婷最痛之處。她在facebook直言「《自由亞洲電台》可以說是對我有恩。自2021年起,我以不同的方式與《自由亞洲電台》合作,也正是因為這個機會,我才能搬到華府,在美國政治核心打滾。」
但許穎婷對特朗普停止資助《自由亞洲電台》的評論,仍然溫和得可以,不敢罵特朗普半句,只是說「美國政府削資的決定是否合理,仍然值得深思」。
許穎婷面對特朗普政府這樣橫蠻無理地削資關停於她有恩的媒體,只作一句「值得深思」的評論,如果許穎婷當日在香港都是這麼溫和的話,就根本不需要流亡了。
2023年12月,許穎婷(中)和另一流亡份子邵嵐(左)和美國共和黨參議員丹.蘇利文(右)見面,遊說蘇利文支持制裁香港官員。如今丹.蘇利文是一個剷除DEI政策的活躍份子,力主在他所屬的阿肯色州立法去除所有大學的DEI相關課程。
許穎婷的確是害怕特朗普政府,因為特朗普政府會毫不猶疑地將類似她那樣的人驅逐出境。3月8日,美國移民部門拘捕哥倫比亞大學一個巴勒斯坦裔的研究生哈利勒,因為他曾經參加過反對以色列出兵加沙的抗議活動。哈利勒已經擁有美國綠卡,他的妻子是美國公民,但仍要面臨被驅逐出境的厄運。美國國土安全部在3月28日再宣布,拘捕另一名哥大學生鄭允瑞。鄭允瑞是韓裔,自小跟隨父母移民美國,也擁有美國綠卡,因為參與哥大校園的反猶抗議活動被捕,目前也面臨被驅逐出境。
愛默生書院成員的哀嗚
許穎婷的母校愛默生書院亦正發出哀鳴,2月5日有書院成員在愛默生書院學生報發表文章,題為《多元平等包容 在愛默生書院有多安全》,內文直指總統特朗普意圖取消DEI政策,愛默生書院的師生及文化組織面臨重大壓力,不單怕會被學術審查,更怕會失去聯邦撥款,他們形容這是「情緒恐怖主義」、「學術審查」、「超級民族主義」,這就如60年代末的情況一樣。相信許穎婷都知道母校人員的哀歌,但是她不敢吭一聲,不敢出來示威抗議特朗普政府,不敢鼓勵人上街扔汽油彈去反對美國政府要取消「DEI」政策,她怕特朗普政府會驅逐她出境。特區政府已經吊銷了許穎婷的護照,如果她被美國驅逐出境,恐怕會成為國際人球。
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許穎婷們這些向美國遞刀,最後會淪為對方用完即棄的棋子,下場悲慘。而被美國制裁的官員們,就是國家的英雄。誰登上了美國的制裁榜,就是上了我國的光榮榜,前路光明。
盧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