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國安處拘控《立場新聞》的主要負責人,《立場新聞》宣布停辦。有人問,警方的執法行動何時停止?我估計,要等到反中央的活動停止,執法行動才會停止。若有人堅持搞下去,執法行動就不會停。
可以有5個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
第一,政變失敗的下場。我們對人們的政治立場的分野,一般會用黃、藍去分別。也可以有另一個角度:1比99。每個社會都有1%的人是極端派,他們可以是政黨首領,可以是在街邊示威的群眾,也可以是傳媒的記者或者老總,甚至可以是政府高官。他們思想極其偏激,當中部份人會成為的反對運動的領袖。
2019年的一場政變失敗了,攬炒不了中共,動亂平息,清洗到來,拉人封艇,古今皆然。歷史上不論中外,政變失敗者,那1%的領頭極端派,監禁是起碼的待遇,殺頭的也所在多有。
香港的情況已相對溫和。若不肯停手,又不願移民,卻又沒預備會被拘捕,究竟想怎樣呢?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天真」。
第二,打咭者要遠避。香港的反對運動,由於反對派搶奪了意識形態的高地,就逐漸令參與者變成「很有型」,反對他們就變成「很老土」。事實上,你若問參與者,所謂「五大訴求」是什麼,固然多數人講不出(我真是問過)。和他們講到民主理論,十個人有九個半都不懂。對民主的經典著作,99%的人沒有看過。他們參與這場運動,其實只是在「打咭」,要自己顯得「有型有款」而已。他們在facebook,在Instagram 上轉發一兩篇文章,顯示一點浪漫,宣示一點激情,就覺得自己已經是時代的寵兒。當政變失敗之後,這種威威水水的時光也隨之而去,再去玩就要付出代價。
第三,不要做中共的對手。參加這場顛覆中央的運動,就是以中共為對手。我相信香港有很多人熱愛祖國,支持中央政府,當然,也有人不支持中央政府,但無所謂,不支持中央不是罪。但你要與中央作對的話,那就另作別論了。
香港有很多人不讀歷史,對中共的歷史毫無了解。中共是從血與火之中走出來的。你想了解中共如何和國民黨打內戰,可以看看國劇《大決戰》,想了解中共怎樣和美國打韓戰,可以看看電影《長津湖》。中共為了建立、鞏固這個政權,死了那麼多人,豈能拱手把政權讓給你,隨意讓你「攬炒」呢?不要妄言言論自由、新聞自由,所有自由,都是有界線的,你的自由不能侵擾他人的自由。
第四,不要有白種人的視角。內地朋友看到「《蘋果日報》事件」和「《立場新聞》事件」,好奇地問我:「你們香港人為什麼老是要和共產黨鬥呢?共產黨對你們很差嗎?那些人有預備坐牢嗎?」我回答:「沒有,相信黎智英原本沒有預備要一世坐牢。或許這就是香港某種精英的問題,他們把自己放到很大,把對手看得很小,或許是因為香港做了百多年的殖民地,跟隨了西方人的看法,認為香港很成功,祖國很落後,形成了很強的優越感。即使中國已強大起來,他們還是不知不覺。」內地朋友十分認同這個講法,說香港有部分人,似乎只有白種人的視角,才會做出愚蠢的事情。
第五,請讓香港人回復正常生活。香港有部份人要與中共鬥,卻讓其他香港人陪著他們付出代價。自2019年黑暴事件爆發以來,香港很多行業的生意大幅下跌,之後再遇上疫情,現在的生意,遠遠未回到2018年的水平。我相信香港大部份市民都希望回復正常美好的生活,不想再天天搞政治。那些政治狂熱者,就請他們移民遠方,讓這些人繼續在香港搞下去,必然會影響到其他人的正常生活。
香港人,醒醒吧。
盧永雄
長和集團出售全球43個碼頭一事,出現波折。上周五,接近長和高層消息人士向媒體放風指,本周不會簽署任何協議。同日,國家市場監管總局反壟斷二司負責人明確表示,將對長和及美國基金貝萊德等簽署的巴拿馬等港口交易協議,依法進行審查。外界相信長和暫緩交易,和國家的審查有關。
不過要注意,接近長和高層消息人士只是說,「不會在本周簽署任何協議」,並不是說會停止交易。估計長和仍然想推進交易,不過在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調查的風頭火勢之下,暫時將交易緩一緩而已。
從國家安全及國際航運業的利益而言,中國應該設法阻止這宗交易。
第一, 交易損害國家利益。今次長和要出售的43個碼頭,包括手握巴拿馬運河咽喉的兩個港口和41個主要是「一帶一路」沿線的港口。在正常的情況下,或許可以用「在商言商」的說辭,來掩飾交易的政治性本質。但如今在特朗普2.0的國際形勢下,仍然說交易是「在商言商」,就絕對是自欺欺人。
美國已經充分展示對中國、特別是中國的造船業和航運業的惡意。首先,特朗普早已威脅,要收回巴拿馬運河的港口,聲稱長江和記在巴拿馬運河兩端擁有兩個主要港口,是「由中國運營」。美國明顯想控制巴拿馬運河,借此壓制中國。其次,美國計劃收取中國船隻入港停泊費每次150萬美金,明顯針對中國的造船業。還有,特朗普聲言要奪取丹麥屬下的格陵蘭,其團隊聲言借此阻止中國染指北極地區及相關的北極航道。美國要打擊中國的造船業及航運業的態度,昭然若揭。
如果長和這43個碼頭被美國的基金貝萊德集團控制,在美國政府一聲令下,這些碼頭可以大幅加徵中國船隻的停泊費,甚至禁止中國船隻進入,對中國的航運業會造成致命的打擊。而即使眼盲心瞎的人,都應該感受到美國對中國的惡意。
第二,交易壟斷國際航運。長和的交易對象是貝萊德集團、貝萊德屬下的環球基建合夥人公司(Global Infrastructure Partners,GIP)及來自意大利的地中海航運集團(MSC)旗下的碼頭投資公司(Terminal Investment Limited,TiL)合組的財團。貝萊德屬下的環球基建合夥人公司(Global Infrastructure Partners,GIP)是全球最大的基建股權基金之一,本來已經持有多個港口和碼頭股權,而他的意大利夥伴地中海航運集團,是全球以運輸能力計最大的航運公司,他透過旗下的碼頭投資平台TiL,在全球31個國家運營72個碼頭,據德路里《全球集裝箱碼頭運營商年度回顧與預測》(2024/25)報告,按權益輸送量排名,MSC(包含TiL)2023年的權益吞吐量是4230萬個標準箱(TEU),全球排第7,而和記港口2023年的權益吞吐量是4300萬個標準箱,全球排第6,當MSC(包含TiL)收購和記港口的主要港口權益後,勢將超越排第一的新加坡PSA國際(2023年的權益吞吐量6260萬個標準箱),成為新的世界第一。地中海航運MSC既是最大航運公司,也成為最大的碼頭營運商,這不單對中國的航運公司構成威脅,也都會對環球的航運公司造成威脅。試想若MSC之後利用旗下的碼頭,減低自己的航運公司的收費,或者是加徵包括中國在內的其他航運公司的收費,都會令到其他經營者難以和MSC競爭。這是最典型的「經營者集中」壟斷行爲,對全球航運業構成重大威脅。
第三,中國要依法阻止交易。按國家《反壟斷法》第2條,中國不單可以阻止境內的壟斷行爲,亦都可以阻止境外的壟斷行爲。長和這次交易跌入國家《反壟斷法》第2.3條指明要規管的壟斷行爲,即「具有或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的經營者集中」。長和的交易很明顯是令到港口行業兩個主要經營者集中,再加上背後是最大的航運集團,令壟斷經營者有可能濫用市場支配地位。
按國家《反壟斷法》第46條規定,違反規定實施壟斷性協議的,可以責令停止違法行爲,並沒收違法所得,以處罰上一年度銷售額百分之一以上、百分之十以下的罰款。
換言之,如果國家認定長和交易是一個壟斷性交易,可以責令停止交易,如果強行交易的話,可以沒收違法所得的190億美元。至於調查的時限,按國家《反壟斷法》第25條規定,會自收到經營者提交的文件資料之後的30日之內,對經營者集中行爲進行初步審查。如國家反壟斷執法機構決定實施進一步審查,應當自決定90日之內審查完畢,作出決定。換言之,國家會先要求長和提交相關資料,然後在30日之內決定是否進一步審查,如果進一步審查,就要到90日之內審查完畢。
有人說規管違反「一國兩制」原則。這件事涉及國家利益及國際重大的公共利益,和兩制無關,即使長和是外國公司,國家都可以出手阻止。近年都有很多相關的先例,例如2016年的高通收購荷蘭恩智浦半導體公司案,2022年杜邦收購電子材料製造商羅傑斯案,以及2023年英特爾收購以色列芯片製造商高塔半導體案,這3筆交易都是以失敗告終。
以2016年的高通案爲例,高通當時提出以380億美元收購荷蘭恩智浦,後來進一步提價至440億美元。2018年,高通已獲得美國歐盟等8個主要市場監管部門的批准,但中國的國家市場監管管理局未予批准,最後高通在2018年7月26日宣布放棄交易,並支付20億美元的分手費,成爲一個因爲收購會造成國際壟斷而被終止的典型案例。
有人不明白外國公司收購為何受中國規管。其實制止壟斷性交易和各國都有規定,按我國的國家《反壟斷法》規定,參與集中的經營者中有兩方上一會計年度中國境內營業額超過8億元人民幣,且各方上一會計年度中國營業額合計超過40億元,或全球營業額超過120億元,就應當在交易實施前進行反壟斷申報,取得批准後才可以進行交易。
由於長和交易涉及中國的重大國家利益,亦可能涉及航運市場壟斷的國際公益,國家有關部門依法進行介入,有理有據。要堅定維護國家安全和國際公益的決心,制止可能帶來壟斷的交易繼續進行。
盧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