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11月開始,新冠病毒Omicron奧密克戎變異株在全球快速蔓延,多國流行病學數據提示,奧密克戎的傳播能力較其他變異株有所增強,並出現了一定的免疫逃逸現像,這也給中國的疫情防控帶來巨大壓力。面對新挑戰,中國現行的「動態清零」政策能否持續,又是否可行?
中國新冠疫情應對領導小組專家組組長梁萬年。
對此,中國國家衛健委新冠疫情應對處置工作領導小組專家組組長梁萬年,近期在接受凰鳯衛視專訪時明確指出,「動態清零」不等於追求零感染,關鍵在於快速發現快速處置。
梁萬年:「一旦被感染,我們能夠快速發現、快速處置、精准管控和有效救治。‘動態清零’也不等於零容忍。我們零容忍的是什麼呢?就是說你一旦發現有病例,你的作為慢,動作不夠快、措施不落實,那個是不容許的。」
梁萬年還指出,儘管奧密克戎的重症率和病死率相較德爾塔毒株較低,但相較普通流感仍然較高,此外,疫情仍處於全球大流行期,病毒也在不斷變異,因此,絕不能夠掉以輕心,仍須堅持動態清零的防疫方針。
梁萬年:「這個疾病必須認識到它的傳播速度快,它的受感染人群多,那麼它就很容易造成絕對數的重症乃至死亡的增加,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鳳凰衛視:「我們知道,在‘動態清零’的政策之下,內地還是出現了斷斷續續的疫情,包括近期可能是一個多點散髮的狀態,所以總體上來說您怎麼評價「動態清零」的政策效果?」
梁萬年:「中國的內地經過了幾十起的疫情,我們採取了一系列措施,很快就能在最長潛伏期左右把疫情有效地遏制住,使它不出現連續性的傳播,它就起到作用了。」
在內地,疫苗的接種率已經超過80%,本地感染總體較少,但正因如此,也有觀點認為,中國無法建立免疫屏障,反而會成為全球免疫窪地。對此梁萬年指出,中國疫苗接種率高,已經具備較高的主動免疫能力,而且疫苗對預防重症和死亡仍然有效,因此所謂免疫「窪地」、沒有免疫的假設都是不成立的。
梁萬年:「我們中國共產黨、中國政府的一種抗疫的理念是‘生命至上,人民至上’,我們不能眼看著它的傳播力這麼快,而且還會導致重症和死亡。所以說(致病率)低是和德爾塔比,但是我們一定是要盡最大的努力來保護生命,保護人民群眾的身體健康,這是我們的理念所決定的。」
同時,梁萬年也指出,「動態清零」政策並不是永久不變的,疫情防控仍需根據疫情變化、人群的抵抗力等多種要素綜合確定。中國是以最小的社會成本,獲取最大的防控成效。
毛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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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的「老頭樂」修腳項目成為內地年輕打工族「新歡」,39.9元(人民幣,下同)享受40分鐘的足療項目,不僅療癒路上的忙碌奔波,更養活規模5800億元的修腳產業。
據內地《新周刊》,10月9日,美國紐約市布魯克林法院街189號,一家名為「鄭遠元」的修脚店開業。這裏距紐約三大華人聚集區的車程都不超過半小時,離世界金融中心華爾街的車程僅10分鐘左右。
社交媒體截圖
在這則新聞下,有網友問:「什麽是鄭遠元?」被點讚最多的是這樣一條回覆——「按摩界的蜜雪冰城」。這個以平價著稱的中國連鎖修脚店,在全國默默開了8000多家門店之後,開始遠征海外,給華爾街的打工人來一點小小的中國震撼。
修脚是刻在中國人骨子裏的基因,也是重要的民間技藝。公元前1300年的甲骨文中,有關於「足病」的記載。20年前,修脚不是普通的按摩休閑,更像是醫院門診外科的平替。
過去,街邊的修脚店曾因為老土過時的裝修和門口張貼的治療灰指甲廣告,讓年輕人敬而遠之。近兩年修脚店畫風突變,開始做起年輕人的生意。
晚上七點後的修脚店,都是打工人的主場
一家靠近深圳羅湖口岸的鄭遠元修脚店內,坐滿了說粵語的年輕香港客人。在即將過關返回香港前,他們通常把這裏作為在深圳的最後一站。
他們手機裏下載了大衆點評,熟練地讓修脚師核銷團購券,再坐下來拿出「尿袋」給手機續命,等著修脚師端來熱水,給自己的脚「續一個」。
小小幾十平方的店裏,卡其棕色的沙發一字靠墻排開,座椅上鋪了白色毛巾。墻上的紅色橫幅寫著「每個月18號是會員日半價」。修脚師身穿統一的工作服,埋頭為客戶按摩。一名香港客人說:「這個連鎖修脚店很火的,我上次排隊排將近一個小時,60分鐘的團購套餐80塊,還送一大杯珍珠奶茶,划算。」
正在修脚的李師傅說,現在修脚的年輕客人越來越多。年輕人大部分在晚上9點後來,到深夜12點還有上門的,這個點,老年人早就睡了。」
美團在2022年修脚行業共有5800億市值,4億的用戶規模中,20~35歲的消費者占比達到了75%。也就是說,中國這個價值千億的修脚市場,年輕人貢獻了三分之二。
客人開始泡脚,技師會拿出一個小小的計時器放在客人的沙發椅上。師傅在泡脚時先給客人按摩肩頸,大約十五分鐘後,把客人的脚擦乾淨,拿出一次性小刀片開始給客人修脚,修完脚後,便拿出潤膚露開始足底按摩,從足底一直按到小腿。
鬧鐘響起,技師還會讓客人稍微超時按久一點,讓客人覺得物超所值。為了吸引更多年輕人前來修脚,泡脚的「料包」也更年輕化,除了傳統的生薑、艾葉,還有海鹽和醋,此外還有泡脚送奶茶、送漢堡的活動,恨不得年輕人在這住下。
00後修脚師傅,月入過萬
如果觀察過街邊的修脚店,會發現「鄭遠元」三個字的出鏡頻率高到有些嚇人。幾乎每個社區街道都能看到一家不起眼的修脚店。
根據官網數據顯示,這個品牌在全國範圍內擁有8000多家連鎖門店。2023年一年營收129億元,有媒體乾脆給它安上「宇宙第一修脚帝國」的名號。
90後的李師傅是陝西安康人,從事修脚行業三年。李師傅說,十個修脚師傅裏面有九個都是陝西人,而九個陝西人裏面有八個都是安康紫陽縣人。曾經的紫陽是貧困縣,如今這裏的人民因修脚致富,從單一品牌的創業到政府支持後迅速發展,與中國歷來許多縣城的發展模式相似。
2023年1月,紫陽縣成立了紫陽縣修脚協會,修脚師成為紫陽人的主要職業和在外標簽之一。李師傅說,在安康市,幾乎每家每戶至少有一個人是做修脚的,有的家裏一家人都做修脚師傅。
根據紫陽縣政府網提供的數據顯示,2023年紫陽縣修脚協會現有會員單位71家,其中修脚足浴企業50家,配套織襪、藥品等産品企業15家,銷售企業3家、培訓機構2家,擁有1.5萬餘家修脚門店,總營收超200億元。
李師傅所在的這家修脚店開業僅半年,已經有不少熟客。熟客上門,修脚師就一句「您來了啊,裏面坐」。一位住在附近的客人出來買水果,路過修脚店時,在門口朝李師傅喊一嗓子:「那藥是一天早晚換一次是嗎?」李師傅正服務著客人,扯著嗓子回:「一天換一次就可以了!」客人在門口留下兩個橘子給李師傅,便離開了。
社區修脚店與顧客的關係,就像20世紀90年代的鄰里關係:當你把脚放心交到另一個人的手裏時,就沒什麽好見外的了。
黃師傅是四川人,今年才剛滿19歲,頂著一頭棕黃色的錫紙燙,熟悉的客人都喊他小黃。他是2005年出生的,「我們店長是2006年的,比我還小一歲。」
年紀輕輕就出來當修脚師傅的年輕人並不少見。小黃說,他的家鄉在四川和陝西交界處的一個貧困縣,距離紫陽很近,當地政府其中一個扶貧項目就是給修脚集團招生,免費培訓,學成後直接就業,店裏另外兩個年輕人都是他同村的朋友。小黃很快已經成了熟練工,「修脚不難學,培訓兩周就能上崗了,實習一個月就轉正。」
在招聘網站上,一名修脚師的薪資保底在5500~7000元/月,月薪平均6000~10000元以上。此外,大部分的修脚公司都能給員工免費提供食宿。修脚師的提成方式是按單提成,此外還有績效獎金、全勤獎和工齡獎。對於貧困縣的人們來說,這份外人看來「不體面」的工作帶來的月收入甚至比當地人一年種地的收入還要高。
李師傅喊這些00後的修脚師叫「小孩」:「老家這些小孩不懂事,不愛讀書,老早就出來想賺錢。他們父母都還年輕能幹活,沒啥壓力,小孩自己賺的錢都自己花。」
李師傅說自己以前也是十幾歲就來廣州打工了,做過汽車修理工,當過厨師、保安,下過工廠擰螺絲,學過焊接鋁合金門窗,許多行業他都做過,最終選擇了這行,「做修脚師傅好啊!夏天曬不著,冬天冷不著。」
年輕人的脚,是真的累了
年輕人愛上修脚並不令人意外。脚承載我們生活的重量,但一般很少被關心。平時在辦公桌前久坐腿部容易酸脹,周末特種兵式旅游和過量鍛煉,也讓他們的脚一直處於過載的狀態。
95後的劉宇航是一名跑步愛好者:「我平時喜歡跑步,跑得多脚底就會起繭,所以我大概每隔一個月都要去修一次脚。有時候跑完約上兩個跑團的朋友一起去修脚,在修脚店坐著聊天,不比奶茶店舒服啊?」
修脚師還能兼職運動康覆醫師,告訴劉宇航如何保養足部,如何剪指甲能預防甲溝炎,建議他跑步不要穿太緊的襪子以免壓迫足部。運動後運動肌肉經常會堆積乳酸,按摩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很常見的放鬆方式。
修脚店最初能够吸引年輕人的一個原因是足够便宜。位於城市中心商業發達的地段,比起一次消費就要過百元的足療水會來說,像鄭遠元、彭世、朋朋這類平價連鎖修脚店能讓打工人輕鬆實現「修脚自由」,40分鐘的足療能低至39.9元,其中包含了泡脚、修脚、肩頸按摩、足底按摩,堪稱按摩界的綜合平替,除了不定期推出的套餐,其他項目正常做也不過大幾十元,花上百元就能享受大桶泡的「豪華套餐」了。
在上班族Lisa看來,修脚是每周五結束工作後的儀式感。她以前辦公都喜歡去星巴克,帶著筆記本電腦邊喝咖啡邊辦公,但現在她放下了這種已經有些俗套的工作方式,選擇了更實際、更舒服的修脚店,「下午時段的修脚店往往沒什麽客人,一邊泡著脚,一邊回覆工作信息。同樣消費40元,這個比咖啡更有性價比。」
除此之外,年輕人對修脚的興趣還來源於社交媒體的影響,網絡上不少踴躍參加「蹭老行動」的年輕人,用各種有趣的範式分享著各自發現的「老頭樂」,過去被認為只有老年人喜歡的修脚、晨運、按摩,成為年輕人擺脫平凡日常的獵奇打卡經歷。
社交媒體截圖
文莉是一名電商行業的打工人,也是修脚店的常客。她最初了解修脚也是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了許多分享,感覺還挺有意思。她此前從未留意過任何修脚店,一搜才發現家附近一公里範圍內就有三家。
第一次去修脚時,修脚師在她自以為很乾淨的脚上刮出了一堆白花花的死皮,「我就像是第一次去北方澡堂搓澡的年輕人,感到羞愧難當。但幾次過後就上癮了,「按摩完真的光滑了不少,我感覺雙脚和自己都重回18歲啦。」